禹乔忽然觉得自己的手心痒,但还是忍住了抽人的冲动,将一面镜子递给他:“你嘴边有一个灰色的印记。”
艾尔德里克低头一看,递过来的镜面上映着他的脸。一大半张脸上都沾上了灰,还有一两枚较深的灰色指纹。
他刚刚就是用这样的面孔和禹乔调情的?
艾尔德里克绝望闭眼。
再一次睁眼,他接过了禹乔递来的镜子,朝着禹乔微微躬身:“打扰了。”
禹乔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以一种十分僵硬的姿势转身离去,低下头顺便又吃了一口意面。
本以为他这是要回去了,谁知道他走着走着,忽然拐了个弯去了禹乔家的卫生间。
三分钟后,洗去污渍的冷白皮青年微笑走出。
干净版艾尔德里克俯下身体,蹲在沙发前,与沙发上的禹乔直视,眼神深邃:“我在勾引你。”
这是重来一次的意思?
禹乔呵呵一笑,将滴落在手上的番茄酱汁抹在他的左脸:“你脸脏了。”
艾尔德里克:“这是什么新的X暗示吗?”
“不,因为你刚刚浪费了我纸巾盒里的最后一张纸巾,我手边没有纸了。”禹乔冷笑几声。
艾尔德里克彻底被禹乔给打败了。
“上帝啊,乔,你是不是只有认识鸟和老鼠这两种动物,”艾尔德里克肩膀塌下,无奈地揉了揉眼,“一个求偶的雄孔雀在你面前尽情地展现它金光闪闪的尾屏,你却盯着它的头思考它是不是被老鼠踹了一脚?”
“好吧,我还是回去打扰一下老麦克吧。反正他先前都能流着泪帮我去买新的烤箱了,帮他从小带到大的小温特伯恩先生开个门还是可以的。”
见禹乔吸溜得满嘴都是番茄酱汁,他还留下了自己的手帕:“很抱歉浪费了你的纸资源,明天我来给老鼠和小鸟拍照时,会给你送上足够的纸巾,减缓纸资源紧张状况。”
禹乔毫不客气地用他干净的手帕擦嘴,勾一勾手,殷勤的小鸟就将未拆封的新纸卷送来了,放置在了纸巾盒里。
好像又被嫌弃了。
艾尔德里克将被弄脏的手帕叠好,目光坠到地面:“我感觉我好像动物园里的红领狐猴,站在网后展现自己的灵活身躯,但却没人愿意花费一美元买一张门票来近距离与我接触。”
“你在把我当猴耍。”他沉重地叹了一口长气,“好玩吗?”
“好玩!”禹乔伸手捏了捏他高挺的鼻子。
“如果不是X暗示,就不要对我动手动脚了。”艾尔德里克侧过脸,一副贞洁烈男、誓死不从的模样,“和纯友谊异性朋友这样很失礼。”
禹乔指尖原先贴在他的鼻梁上,因为他侧头的举动,指尖以鼻梁为端点,画出了一条射线,最后落在了他的右脸颊的颧骨上。
她好奇地用力在上面一按,就在艾尔德里克冷白的脸上留下了一个红红的印子。
她抽开手指,红色印子消失;她又按了下去,红色印子又出现了。
在此期间,某位表明态度的“贞洁烈男”一声不吭。
他垂下眼睫,一脸冷淡,耳垂却红得像血。
玩够了的禹乔抽回了手来,抽出了纸巾,替他擦掉了左脸上的番茄酱汁:“如果是X暗示呢?”
刚刚还一脸“我很高冷”的贞洁烈男立马又绽开了他金光闪闪的“尾屏”。
明明面部表情没有发生什么变动,但那长长的睫毛往上一卷,就是感觉到和先前不一样了。灰蓝色的眼瞳里好像有细碎的光在跳动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