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小赵,你是不知道,就这两天的事,她姐姐去了,她反而花枝招展的跑去她姐夫那里了。”乔春红露出了一个吃了苍蝇般恶心的表情道:
“小赵没心肝啊,不是个东西,呸。”
一口唾沫啐出,乔春红的气这才顺了点。
厉害啊,池砚咂了咂舌,对于赵倩倩的行为也是无话可说,谁家好人盯着姐夫看啊?
就算那姐夫有权有势也不行!隔应的慌。
回到自己单位分的单身宿舍,池砚挑了一身浅紫色修身旗袍,外搭一件白色针织衫,整个人身形高挑,气质婉约。
恰似烟雨江南间最胜的一缕青烟,抓不住摸不透。
破碎清婉,绮丽殊色。
短根系带凉鞋绑住了白皙的足踝,精致优雅。
来到国营饭店之后,池砚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餐桌角落处的沈渝峥。
那双墨蓝色的瞳眸太过静默清透,其中流动着的东西似点点碎星坠落后残余人间的碎片,不留一丝杂质。
他和十年前一样坐在阴影下,被沉默吞食。
沈渝峥坐在角落中,一眼就看到了国营饭店门口屹立的身影。
那个让他有些难以忘怀的人,少年时期的他说话总带着三分刺,总是对于一些明明很容易便参透了的事纠结再三,口出恶言。
而池砚给了他迎头一棒,把少年时期他最尖锐之时的刺碾得粉碎,让他走上了自己人生的另一条路。
本来他是不准备相亲的,可亲爹一说相亲对象是当年那个令他印象深刻的女生后,他就来了。
至今他都没能忘记那时年幼的小女孩清淡从容的捅出的那一刀,和小女孩颊侧沾染的几点红梅。
他想看看当年那个能把他怼的心梗的人如今是何般模样,是否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伶牙俐齿,乖张无忌。
一缕薰衣草香伴随着微风袭入他鼻尖,是她身上带着的浅香。
目光落定在她身上后久久未动,就那么有点怔愣的望着她娉婷袅娜的身姿,一时竟有点哑然。
他发现,
见到了她之后,便觉得原来世间颜色竟不及她三分浅笑。
这次他算是没来错。
“你来了。”沈渝峥对着池砚点头颔首后拉开了对面的一张椅子,轻轻的弯了一下唇角道:
“我为我小时候之前对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道歉,那时候的我太狂悖了。”
青年的声音似流水泉泉,那股子独有的节奏与韵律感依旧被他拿捏的死死的。
顺着青年拉开的座椅坐好,池砚理了一下衣服。
“狂悖?”她弯了弯眸子道:“青春期的叛逆而已,我并不介意。”她想了一下,又道:
“机械厂和钢铁厂的合作是他们自己的事,不用我们管,你也不用为难自己去做技术指导。”
这话的潜台词就是说,这亲相不相的成,与两家大厂的合作并没有多大关系,他们两人能成就成,不能成就撤,别搞虚的。
“嗯。”沈渝峥唇角的弧度微微扬起,显然心情不错,“正好我最近有空,技术指导的事应下了。”
其实他最近还挺忙的,不过事情赶赶工就能完成,也不是完全腾不出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