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宽大的手掌稳稳地握住黑色的枪身。
“我既然来了，就一定会活着出去。”
降谷零紫灰色的眼眸微眯，睫毛遮挡住眼瞳里的寒彻。
他轻声告诫铃木园子：“小姐，你先后退，离这里远些。”
铃木园子有点懵：“哦哦哦。”
降谷零看着铃木园子找了一个位置坐下，确认她处境安全之后，又再次看向手持控制器的男人。
铃木园子不时往他这边看上几眼。
降谷零不得不在内心感叹。
天有不测风云，人有旦夕祸福。
来这个会所的人，非富即贵。
这些人里面，他也只认识和田挽翎。如此看来，她在娱乐圈应该稍有名气吧。
可惜他不追星，也不喜欢八卦。
他和她以往相遇，岁月静好，即使有些狼狈，但也不至于威胁到生命。
而眼下，生死不过朝夕.....
降谷零从纷乱的思绪中抽身，换上弹夹，再次看向男人。
很巧，男人同样在看他。
像是在打量某种怪异又复杂的东西。
男人的手上满是鲜血。那是被他强硬的捆在身旁当作人质的女人的血。
“我的炸药，足够将整个场馆瞬间夷为平地，没有人能活着逃出去。”
“你本是安全的，现在却被困在这里，给我们陪葬，你真的不后悔吗？”
降谷零意外于男人似乎有想要和他交谈的念头。
或许，男人可以被说动？
降谷零喉结轻滚，蓦地笑了：“除非我没能阻止你，那表明我失败了。”
“在此之前，你问我后不后悔，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。”
男人愣了下，像是没有预料到对方这个答案，一时间沉默了。
他有些许的恍惚和茫然。
“没有意义吗？”
他嘴里呢喃着这几个字眼，像是在询问一个不存在的人。
“为什么会没有意义呢？”
“那你们活着又有什么意义？你们活得这么潇洒，你们懂什么？！”
就像是被这个问题所刺激，男人突然变得疯狂起来。
他以那双遍布血丝的眼，死盯着降谷零所在的方向。
降谷零能看清男人脖颈一瞬间暴起的狰狞青筋。他望着男人发狂的模样，浓眉蹙了起来。
这个时候，挽翎发声了：“这种问题，你应该质问你自己。”
“你的人生，我们怎么会知道？”她刚把倒地的男子扶到一旁，“每个人都是不同的，也各有各的荒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