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一个个嗷嗷叫着,像是打了鸡血,追着鬼子的屁股打。
……
山顶指挥部里,荻洲立兵和中岛今朝吾已经彻底懵了。
“八格牙路!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中岛今朝吾一把抓过一个通讯兵的衣领,双眼赤红,状若疯虎:“支那军的火力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猛?他们的机关枪是从哪里冒出来的?难道他们把整个兵工厂都搬到富金山下了吗?”
通讯兵吓得浑身发抖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荻洲立兵的脸色比锅底还黑,他用望远镜死死盯着山下的战况,手心全是冷汗。
他看到了,那根本不是他熟悉的支那军队。
对方的火力密度,甚至超过了他麾下的甲种师团!
特别是那种发出撕裂声的机关枪,射速快得令人发指,他手下的重机枪阵地,在这种变态的火力面前,几乎一个照面就被打哑了。
“师团长!左翼……左翼阵地被突破了!”一个参谋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,声音里带着哭腔。
“什么?”
话音未落,另一个参谋也冲了进来:“师团长!右翼……右翼也顶不住了!支那军……他们好像从山后面爬上来了!”
“轰!”
一声剧烈的爆炸就在指挥部不远处响起,震得整个地堡都在晃动。
是徐虎的装甲团,他们如同黑夜中的钢铁猛兽,在正面防线被撕开一道口子后,长驱直入,开始用坦克炮挨个点名日军的指挥所和重火力点。
“是支那军的坦克!”
“撤退!快撤退!”
恐慌如同瘟疫般在日军阵地上蔓延。
正面的独立团如狼似虎,左右两翼又被神出鬼没的川军捅了腰子,现在连坦克都冲上来了。
日军的防线,从崩溃到彻底瓦解,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。
荻洲立兵瘫坐在椅子上,眼神空洞。
他想不明白,明明两天后,四个师团的合围之势就要形成,朱豪就将成为瓮中之鳖。
可为什么,就在这最后的关头,这个该死的支那军阀,又一次不按常理出牌?
他哪来的兵力?哪来的装备?哪来的胆子,敢在决战前夜,主动发起总攻?
“板垣君……快联系板垣君!”中岛今朝吾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声音嘶哑地喊道:“还有筱冢君!让他们立刻增援!立刻!”
……
富金山后方十五公里处,板垣征四郎的临时指挥部。
当富金山主峰方向传来震天的炮火声时,板垣征四郎正在和刚刚赶到的第十师团师团长筱冢义男品茶。
筱冢义男,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,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,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贵族式的优雅。
他轻轻吹了吹茶杯里的热气,慢条斯理地说道:“板垣君,听这动静,朱豪似乎是坐不住了。”
板垣征四郎冷笑一声,脸上带着智珠在握的从容:“困兽之斗罢了。他现在主动攻击,正好消耗他最后的有生力量。等天一亮,我们四个师团压上去,富金山将血流成河,而那些血,都将是支那人的。”
他话音刚落,一名通讯参谋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。
“将军!荻洲师团长和中岛师团长急电!他们……他们快顶不住了!”
“纳尼?”
板垣和筱冢义一同站了起来,脸上的从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“怎么回事?说清楚!”板垣一把抢过电报,目光迅速扫过。
电报上的内容让他如遭雷击。
“火力猛烈……装备闻所未闻……三面被围……请求立即支援……”
“八嘎!”板垣征四郎将电报狠狠地揉成一团,那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。
他以为自己是猎人,却没想到猎物在最后关头,变成了比他还凶残的猛兽。
“筱冢君,”板垣转过头,看向筱冢义男,“看来,我们不得不提前行动了。”
筱冢义男的脸色也无比凝重,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,镜片后闪过一丝寒光:“朱豪……果然名不虚传。命令,第十师团、第五师团,全速前进,目标,富金山主峰!我倒要看看,他朱豪长了三头六臂不成,能挡住我大霓虹帝国四个师团的雷霆一击!”
夜色中,日军最后的两个师团,如两条被激怒的毒蛇,向着已经乱成一锅粥的富金山主峰,猛扑过去。
一场史无前例的血战,即将在这座已经被鲜血浸透的山峰上,拉开序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