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:敲山震虎!(1 / 2)

将这份带着血腥与阴谋气息的卷宗轻轻合上,朱由检将目光投向了第二份。

这份卷宗与前一份截然不同。

它没有封皮,只是用粗糙的黄色麻绳简单地捆扎着。

纸张是京郊兵仗局自产的毛边纸,粗糙泛黄。

这是英国公张维贤从京郊新军营,每十日一报亲笔书写的《新军第一期月报》。

朱由检看得极其仔细,神情专注,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在心里默读。

他的眼神,比审阅魏忠贤的报告时要柔和了许多,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。

“……本月,臣谨遵圣上所授之《新军训练纲要》,日夜操练,不敢懈怠。初募兵三千,皆为京畿左近之良家子。然经首轮五里负重越野、队列军姿等操演,体力不支、纪律涣散、不堪造就者,计淘汰四百七十三人。余者两千五百二十七人,皆为筋骨强健,意志坚韧之精壮之士。”

淘汰率接近六分之一,这个数字让朱由检满意地点了点头,他给张维贤的命令是宁缺毋滥。

他要的不是一群乌合之众,他要的是一支真正的职业化军队的种子。

一支平庸的万人大军,在建奴的重甲铁骑面前,不过是一万头待宰的羔羊。

报告的后面用一种近乎日志的形式,详细记录了每日的训练内容。

张维贤这位在沙场上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老将,显然对皇帝提出的那些“新名词”感到有些困惑,甚至是不解。

但他依旧忠实...甚至是一丝不苟地将皇帝的每一个指令都执行了下去,字里行间,透着一个老军人的严谨与坦诚。

“关于‘体能极限循环’操练之感悟:每日清晨,令士兵不行枪棒,不练骑射,反效仿市井杂耍之徒,于泥地上行俯卧、仰坐、蹲起、纵跃等怪异之举。初,将士多有不解,营中颇有微词,以为此乃无用之功,耗费体力。

然臣强令执,半月之后,奇效自现,士兵之耐力、膂力、筋骨之坚韧,皆有显著提升,如今五里负重越野,掉队者锐减十之七八。

臣愚钝,初不能解圣意,今方知此法实乃强兵之根本,远胜于寻常之打熬力气。圣上睿智,远迈凡俗,臣,拜服。”

朱由检终于抑制不住地露出了一丝发自内心的笑意。

他当然知道这些后世最基础的体能训练方法的威力。

俯卧撑练的是上肢和胸肌力量,仰卧起坐练的是腰腹核心,深蹲练的是腿部爆发力……这些科学的、针对性的肌肉锻炼,其效率远非这个时代“打熬力气”的粗放模式可比。

他就像一个带着一本《现代军事体能训练手册》的穿越者,给一群只知道扎马步、举石锁的古代军人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。

张维贤的“拜服”,让他感到欣慰。

这位老将的可贵之处,不在于他的赫赫战功,而在于他那份不因循守旧愿意接受新事物的胸怀。

报告的最后,张维贤用比之前更浓重的笔墨,提到了一个人。

“……另,臣需向圣上奏禀一事。新军之中有一哨长名孙应元,原为蓟镇石匣营小旗,因与上司争执戴罪发配京营。此人不但精通戚少保之兵法,于火器一道更是天赋异禀远超常人。

更难能可贵者,其人竟能举一反三,将圣上所授之‘三叠阵’射击之法与戚帅之鸳鸯阵融会贯通,提出‘以火器为核心,长矛为骨架,变阵为血肉’的战术构想,与圣上之建军方略竟有不谋而合之处。

臣已斗胆破格提拔其为新军参将,总领全军战术操演事宜.....”

孙应元。

朱由检的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一个年轻坚毅皮肤黝黑,眼中燃烧着火焰的军官形象。

这是他亲手从沙砾中淘出的第一粒金子,是他未来战争机器的第一个核心齿轮。

他当初之所以抛出“三叠阵”这个概念,就是一次“钓鱼”。

他要看看,这三千人里有没有人能理解这个阵法背后,那“持续火力压制”的精髓。

孙应元不仅理解了,甚至还将其拔高到了战术构想的层面。

“以火器为核心,长矛为骨架,变阵为血肉。”

朱由检在心中默念着这句话,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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