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圣主，你们……找李自成做什么？“
良猛然转身看向林神都和崇祯两人，声音有些发紧。
林神都白衣飘飘，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谈论天气：“我欲平定天下，救百姓于水火。张献忠已灭，现在该让李自成停止叛乱，集结兵力北伐满清了。“
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，在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。
崇祯浑身一震，眼中迸发出希望的光芒：“圣主此言当真？若真能收服李自成，大明中兴有望啊！“
而良的瞳孔收缩，张献忠，那个拥兵数十万的枭雄，就这么……被灭了？他看向林神都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和警惕，这个人到底有多可怕的力量？
林神都饶有兴趣的看着良问到：“你突然问起李自成是为何？你认识他？“
“曾经……在闯军中待过。“良沉默了一会，最后还是坦然道。
“哦……”林神都轻笑一声：“你想帮他？还是说......想阻止我？“
良却沉默不语，帮李自成？他为何要帮李自成？
在他心中闯军和其他流寇没有什么区别。
一样的杀人放火，一样的劫掠百姓。只是规模更大，死的人更多罢了。
但李自成确实不同。攻破洛阳后，那个曾经豪气干云的汉子站在福王府的金阶上，对着数万饥民高喊“杀一人如杀我父，淫一女如淫我母“。
他确实减免了陕南三府的赋税，处死了几个鱼肉百姓的土豪，可这又如何？
良毕竟在闯军里待了九年，他比谁都清楚，自己这位大哥终究是成不了事的。
闯军虽号称百万之众，实则精锐不过十万，余者都是裹挟的流民。
军纪好时秋毫无犯，一旦粮草不济，劫掠起来比官军还狠。
更可笑的是那些“制将军““威武将军“的封号，牛金星、宋献策这些书生整天争权夺利，活像缩小版的朝廷……
最致命的一点，李自成不信任文官，并且也从未想过如何治理打下的城池。
只会就像一群饿狼只顾撕咬猎物，却不知如何圈养牲畜。
这样的军队，打得了天下，治不了天下。
或许还等不到平定天下，闯军内的这帮牛鬼蛇神就会自己乱起来。
想到这里，良的目光扫过林神都身后那些静默如雕塑的黑影武士，又想起之前多尔衮衮屠杀自己人的疯狂景象。
他忽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，眼前这个白衣男子拥有改变整个天下的力量。
如今这位神秘莫测的圣主在，大明亡不了，而他的大哥也注定只有败亡这一条路。
而以圣主的手段……李自成会是什么下场？
虽然早已分道扬镳，但他毕竟……
“良爷？“满穗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，将他从回忆中拉回。
林神都仍在等待他的回答。
良深吸一口气，抬头直视这位超凡入圣的存在：“圣主见到李自成后……打算怎么做？“
林神都眼中似有星河流转：“顺我者昌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