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”
“是客人有眼光哪,咱家的鱼粥最鲜,刚从江里捞上来的,还不过半个时辰呢,别处吃不着这么新鲜的,炸银鱼儿也最酥最嫩,保管您吃了一条想两条,吃了两条想……”
小二的嘴皮子未免太溜了,辛澄接话过去,“说的对,我吃的是这里的招牌嘛。”
“哎,行嘞。”
郡主鼻子哼了一声,又道:“各付各的,我可不是与她一起的。”
小二把食案往怀里一抱,“这小的可多句嘴,二位郎才女貌挺登对的,不过一顿饭钱,郎君还要小娘子自己付,可是有些不大气了。”
郡主眼睛瞪大,抬头一脸莫名地看向他,仿佛在说他有病。
“哈……”辛澄忍不住笑了出来,连忙道:“我有银子,我来付,你快去吧。”
将多话的小二送走,辛澄也是这才反应过来,郡主穿着男装,月白色的圆领袍衫,蹬长靴,戴玉冠,还拿着把折扇,活脱脱的一个风流公子,难怪她们在一起会被认错。
而且还说她们很般配呢,辛澄仍止不住偷笑。
却见对面郡主夹起一只炸鱼用力咬下去,咬牙切齿地盯着她嚼,仿佛吞下去的是她的骨头。
大概是就着开阔的江景,刚才又被逗笑出来,辛澄一点也不害怕了,说道:“也不用分开付了,我帮郡主结账,我有钱了。”
“太守那里的赏银嘛。”郡主一开口又是阴阳怪气。
辛澄笑笑不以为意,但突然后脊一凛,脱口而出:“郡主怎么知道?”
太守,赏银,公堂上关于威远侯墓葬被盗一案官府没那么快放出消息,郡主是如何得知的?
郡主坐得四平八稳,抬起下巴有凌然傲物的气势,“因为本郡主就在堂后。”
周遭的一切如潮水般退去,窗外的风景,刚才打趣的笑闹,辛澄愕然,怎么会,是郡主……
她喉咙发紧,“为什么?郡主不会不知道吧,那种人如果不给个教训让他知道厉害,他一定会再去为非作歹的,郡主为什么要保他!”
“自然是本郡主和他达成了交易,你现在是在质问本郡主吗?”
虽近旁无人,但方才这一番话声音大了些,二层上也有不少食客,纷纷侧目。
辛澄知道自己着急了,压下性子,“不敢。”
不过既然现在施元元已经送走了,她从怀里摸出那块从老鸨手中得来的镶金玉牌,按在桌上推到郡主那边,“这也是郡主需要保下的人吗?”
郡主也是准备将一切说开,才坦诚相告公堂上的事,不过见到那玉牌还是思索了片刻,然后明了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