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可是霍乾念曾贴身多年的隐月剑,谁敢偷敢动?
骂归骂,脚下不能停。花绝跟着云琛一路出府,直奔城东,尾巴着火地走了半时辰后,停在了红坊小巷——烟城最有名的窑巷门口。
云琛寻到其中最大的一间屋子,找她的“老情人”丹蔻。
敲门过后,一位准备离去的客人前来应门,说丹蔻还在穿衣服呢。
云琛觉得不便打扰,便将东西从腰间掏出来,请客人转交给丹蔻。
花绝躲在巷口看着这一切。
他没太看清,隐约瞧见云琛将一根软绵绵、艳红柳绿的腰带还是什么的,递到一个男人手里。
他愣了一下,随即脑子里已想象出十几种恶心画面,不由切齿:
“狗日的脏东西,怎配在少主面前伺候!”
骂完,花绝脑筋一转,十分厌恶地啐了口吐沫,飞快往霍府方向跑回去。
等云琛回到霍府的时候,花绝正抱着胳膊靠在大房门口,表情戏谑又轻蔑,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。
云琛懒得搭理他,结果一进大房就看见她的铺盖全被扔在地上,枕头泡在角落的脏水桶里,已经骚臭发涨。
她忙冲到榻前摸索,顿时心头一沉。
隐月剑不见了。
作为护卫,丢兵器不亚于丢命,何况还是霍乾念才刚刚给她的绝世宝剑!
她火“蹭”一下冒上来,见旁边几个相熟的护卫都同情地看着她,却不敢说些什么,她立刻明白所有,扭头冲出大房,未等花绝反应,已一脚飞出去,重重踹在花绝肩头。
花绝本已准备好一肚子吵架专用脏话,却没料到云琛什么都不说,上来就开打。
他全无半点防备,整个人结结实实被踹撞在廊柱上,疼得眼泪差点出来。
感受到这一脚的力度,花绝知道,云琛是真生气,真使力气了。
花绝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小白脸气质十足的少年,动起拳脚来这么有劲。
更没想到这霍府人人给他两分面子,这新来的竟然完全不把他当回事!
“你娘的!”花绝骂了句脏话,甩开膀子回击。
云琛避开一招,狠狠扯住花绝领子:“把剑还我!”
花绝挣脱开,招招下死手,“你的剑?那是少主的剑!你算什么脏东西!也敢来打少主的主意!”
“好!那我打到你说!”云琛说罢表情微肃,眼中透出一抹杀意,令花绝陡然警惕。
他这才明白,刚刚他勉强才能接下来的几招,竟只是云琛表皮功夫而已,这会儿她才是要动真格了。
这家伙实在不可小觑!
想到这里,花绝快速后退闪躲,赶忙重新调整打斗招式,抽出腰间佩刀,以杀敌姿态再次冲上去。
云琛没有武器,只能随手拿起院子里的扫帚抵挡和回击。
二人从院子打到屋顶,又从屋顶打到墙边。
一众护卫从旁围观,见花绝亮着白刃,完全是正经杀斗架势;
那云琛更狠,虽然扫帚已被刀砍秃,只剩一根尖棍,但在她手里,却犹如长剑闪着锋利白光,好几次都打得花绝差点招架不住。
众人看得心惊肉跳,不敢也没本事上去插手,只能在旁边好言相劝。
但二人显然一个字都听不进去,打得招式越来越狠,很快就见血。
“不成了!快去叫叶头儿来!敢在府里动手,事情闹大可不得了!”一个护卫急声说。
很快,叶峮匆匆赶来。
见院子里乌泱泱围满了护卫、家仆,屋顶上的云琛和花绝打得难舍难分,叶峮暗道大事不妙,赶紧大喝一声,冲上去将二人分开。
叶峮扭着二人下屋顶。
花绝仍在叫骂不休,而云琛则不停挣扎还要打,比那过年的猪都难按,累得叶峮头上直冒汗。
好不容易将二人稳住,还没来得及训斥,润禾突然跑过来,说霍乾念下令,将人带去北柠堂。
众护卫纷纷呲牙咧嘴,不光感叹霍乾念消息太灵通,更替云琛和花绝感到害怕。
霍阾玉说过,霍乾念对出生入死的护卫都很好,很少骂人。
因为霍乾念一般不动口,只动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