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正迎娶到她时,满腔疯长的爱意化作愈发强烈而不可忽视的迫切期盼。
可那些到底只是虚无缥缈的念头,谢怀琤知道只是痴心妄想。但在师父面前,他不愿隐瞒。
听了他的话,林穹虚弱地笑了笑,苍老的声音带着无尽哀伤:“这么多年了,你这孩子经受了种种磋磨,却仍然没有打碎一身不屈的傲骨,我没有看错你。”
“你果然和你母妃一样,骨子里都是绝不屈服的。”
“母妃?”谢怀琤心中一痛,“师父为何如此说?”
林穹陷入了回忆:“那一年,陛下设宴为秋妃娘娘庆贺生辰,命我随侍在侧,应和吟咏,作些诗篇助兴。宴饮间隙,陛下为了博娘娘开心,单独召见我,说娘娘很喜欢我写的诗,想向我讨教一番。”
“我自然奉命,心中却有疑惑;宫中诸位娘娘们虽喜好风雅之事,但却甚少有愿意学吟诗之道的,这位娘娘果真与众不同。后来,我与娘娘虽只简短地交谈了几句,却发觉她并不似表面看上去那样一味温婉柔顺。她心中有绝不屈居人下的志向,即便身为女儿身,无法像男子建功立业,她也不肯整日沉迷于争宠之事,而是会想尽办法充盈自己。”
林穹一口气说了许多话,气息不稳,禁不住咳嗽了起来,谢怀琤忙上前替他顺气。他缓了缓,复又笑了笑:“只可惜,你母妃故去得太早,又不知因何缘故惹恼了陛下,才会让你过了这么多年的艰难日子。你开蒙之时,我便觉得这孩子聪慧不已,神清骨秀,是个好苗子,对你寄予厚望。与太子不同,你的眼神更赤诚而专注,也更多了一份人情味。”
他出了会神,苦笑道:“太子殿下也曾是老朽的得意门生。如今我只剩下最后一口气,这些日子半梦半醒之间总是很怀念过往的一切。我昔日的学生们,不论是皇子,还是朝臣,不论是崭露头角,还是湮没无闻,我都很想再见一见他们。只可惜,东宫储君大约是已将我忘了吧。”
谢怀琤心中一酸,握住了老者枯瘦的手:“师父......”
“琤儿,”他露出淡淡的笑,“这些年,我拼着一股力,让你能够自由出入藏书阁,只盼着能对你有些好处。今日,得了你那句话,我便可以安心托付了。”
谢怀琤愣住:“师父此言何意?”
“那边墙上有一处暗格,你......你去打开。”林穹气喘吁吁地指了指不远处。
谢怀琤循着他的视线看向那边。林穹的卧房并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,只在墙上挂了些字画。他所指的地方正是一幅画,谢怀琤犹疑地走上前去,却发现那幅画无法取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