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人知道,那枚兵符此刻在谢怀琤身上。
而与此同时,姜家麾下的兵马也已经到了皇城之外。
“殿下,”燕辙将万事办妥,再度回到殿内,轻声道,“姜姑娘已经......故去了,您还是放开她吧。”
“如今朝野震动,群臣激愤,还等着您主持大局。”
在所有人看来,谢怀衍既死,谢怀琤便是当仁不让的新君人选。
谢怀琤沉默半晌,问道:“三皇兄呢?”
燕辙愣了愣:“三殿下已得知了消息。但臣不敢擅自让他入内。”
“让三皇兄来这里,我有话要对他说。”
燕辙虽诧异,却还是照办了。
三皇子来得很快。他想来对万事都心知肚明,因此面对满殿的血腥气并未惊慌,而是静静走了进来。
“三皇兄,”谢怀琤抬起头看着他,唇角泛起一丝凉笑,“昨夜,我亲手杀了谢怀衍。”
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,三皇子还是悚然一惊:“五弟,你——”
“他害死了窈窈,无论如何我都会取他的性命,我只后悔没能把他五马分尸,”谢怀琤神色冰冷,“兹事体大,我自知瞒不住,也不想去瞒。但三皇兄放心,军队那边我已尽数安排妥当,不会再起什么乱子;只是朝臣那边,怕是需要三皇兄好生费些心力处置。届时只说宫闱内乱,我与谢怀衍斗得两败俱伤便是。”
三皇子越听越心惊:“五弟,此话何意?”
谢怀琤很淡地笑了笑:“三皇兄,这江山社稷,往后便要尽数交托于你了。”
“你放心,我已令人放出消息,备了证据,所有人都会知道,是谢怀衍先一步谋逆,先是不明不白害死了父皇,随即买通了御前近臣,封锁消息,顺理成章登基。此事一旦传扬出去,他即便是以太子之位即位的又如何?那时,三皇兄便可取而代之,断不会背上篡位的罪名。”
“取而代之?”三皇子震惊不已,“五弟,难道这皇位不该是你去坐?”
他说着,面色变得沉郁:“我从未有过夺嫡之心。”
谢怀琤摇了摇头:“三皇兄,事已至此,唯有你能担此重任。三皇兄,你自幼熟读诗书,虽不张扬,但文韬武略毫不逊色于昔日的谢怀衍。你贤名在外,朝臣会心服口服,你会成为一个好皇帝的。”
“明然此刻还在狱中,待你登基后将他放出来,他会义无反顾地支持你。”
“只求你能够善待他与母后,善待姜家余下的人。”
谢怀琤说完这些,似乎已经疲惫到了极点。他缓缓闭上眼,重重吐出一口气。蓦地,他口一张,吐出一口黑血。
“五弟,你......你怎么了?”三皇子惊愕万分,慌忙上前去搀扶,却被他抬手挡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