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娘娘趁热喝吧。”
皇后依言饮下,握住帕子拭了拭唇角。兰鸢服侍着她漱了口, 这才小声道:“今日各位娘娘忒也话多, 险些耽搁了您服药的时辰。”
“罢了,她们不过是闲话几句而已。”皇后不甚在意。
兰鸢道:“眼看着陛下这些日子无缘无故地冷落了后宫, 她们才会这般试探,想从娘娘这里打听出什么消息。”
皇后微微蹙眉, 亦觉得讶异。
皇帝素来是个很擅平衡之道的人, 不论是在朝堂之上还是在后宫之中。他对皇后敬重眷爱,对贵妃亦宠爱,但对其他妃嫔依旧一视同仁, 不会偏宠任何人, 也不会忽略任何人。这么多年让他破例的,便只有秋妃一人了。
而这些时日,皇帝一反常态,再也不曾踏入后宫半步, 每日都独自歇在寝殿。贵妃和其他妃嫔想去请安,也被御前的内侍劝了回去,说陛下不见任何人。
如此一来,众人难免心存疑虑,不知皇帝究竟心中装了何事。
皇后担心皇帝整日把自己闷在殿内,倘若因此而龙体欠安,那便是她不愿看到的了。因此, 她唤来了谢瑶音和姜清窈,问道:“春猎时,有几日我身子不适歇在了帐子里,并不知晓外头的情形。你们几乎日日能见到陛下,可曾发生过什么事情?”
两人对视一眼,有些犹豫。最后还是谢瑶音开口道:“母后,有一件事父皇吩咐了不许惊扰您,生怕您因担忧而对身子不好。”
皇后皱眉:“何事?”
“那日在猎场,父皇曾......险些被六弟的箭射中。”谢瑶音道。
皇后面色一变,紧紧攥住了帕子:“究竟怎么回事?”
谢瑶音很快将事情经过说了,皇后听到皇帝安然无恙,眉头才渐渐松开。随即,她的面色略微沉了沉,问道:“你们是说,五皇子替陛下挡了一箭后,陛下捡起了他身上掉落的玉佩后便离开了,并无他话?”
谢瑶音点头:“母后,我也觉得奇怪,那块玉佩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。”
“是不是那日王妃赏赐的?”
一旁的姜清窈摇了摇头道:“我瞧着花色和纹路都不一样,并不是同一块。”
“既然不是王妃赏赐的,那便只会是秋妃的遗物了,”皇后缓缓叹了口气,“陛下一向深沉内敛,唯独遇到与她有关的事情才会失态。”
谢瑶音迟疑着开口:“难道,父皇这些日子都是因为此事而深居简出的?他是不是......”
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口,但姜清窈明白了她的意思,不由得轻轻抿唇,有些走神。
皇后道:“你父皇的心思,旁人轻易猜不到。罢了,你们小孩儿家,莫要想这些事情了。阿瑶,窈窈,你们还不快上学去。”
谢瑶音答应了,同姜清窈一道向外走去。
去萤雪殿的路上,谢瑶音环顾四周,小声问道:“窈窈,你说父皇对秋娘娘到底还有没有旧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