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清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解释道:“马儿受惊,我为了制住她,便被缰绳勒出了几道小伤口。”她以为谢怀琤被那血肉模糊的伤口惊到了,忙收拢了手掌,想要藏进衣袖。
只是眼前人却没有容许她这样做,而是毫不迟疑地握住了她的手腕,让她的掌心离自己更近了些。
姜清窈见他紧抿着唇,目光牢牢钉在她的伤口上。她迟疑着开口:“殿下,你——”
“......是不是很疼?”谢怀琤沉默良久,忽然问道。
他的语气低了低,带着些小心翼翼的温柔,关怀之意跃然耳边。不知为何,姜清窈只觉得鼻头一酸。她摇了摇头道:“被勒伤时,我只想着如何制住那马匹。待一切静下来,我发觉自己的伤口时,那疼痛已然过去了。所以我不觉得——”
“疼”字还未出口,却见眼前的人突然捧起了她的手凑近唇边,轻轻吹了吹。那清凉的气息拂过伤口,姜清窈整个人都愣怔了。
她不由自主地蜷了蜷手指,下意识想要避开他这样亲昵的动作。然而谢怀琤却攥住她的手腕不肯松,只专注地替她吹着伤口,神情认真到似乎在做什么极其要紧之事。
姜清窈的心跳乱了。她呆呆地看着谢怀琤,片刻后才回神,慌乱地缩回了手:“多谢......多谢殿下。”
她的动作太快,谢怀琤来不及握紧,只觉得手中一空,少女柔软的手指划过唇角,转瞬即离。
他垂眸,低低地嗯了一声。
空气仿佛在两人之间凝结了。
姜清窈极力想转移注意力,便试着想要将那珠花插回发髻间,然而乍一抬高了手臂,却冷不防觉得一阵疼痛,尝试了几回也无法举过头顶。
可这珠花如此小巧,藏进袖中只怕会遗失。若是不藏,握在手中也不方便。她低头看着珠花,略微迟疑了一瞬,向着谢怀琤轻声道:“殿下可否帮我一个忙?”
“……什么?”
姜清窈靠近了他几步,将那枚珠花呈给他看:“殿下能帮我把这枚珠花插上发髻吗?我的手臂方才扭伤了,实在没力气抬高。”
他眉头再度蹙起,垂眸看向她掩在衣袖下的手臂,似想伸手去触碰,却还是顿住了动作。
“没什么大碍,待回去找太医开几副膏药便好。只是这珠花……若是不佩戴好,只怕有些耽搁我骑马。”姜清窈道。
她望着谢怀琤,轻声道:“殿下,可以吗?”
少女向着他摊开掌心,那雕琢精致的小巧珠花静静躺在那里。她眸光清浅,专注地望着他,目光是显而易见的信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