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过是睡了你儿子,你为什么就觉得自己忽然能耐得不得了,可以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了?”
赵母:“……”
她脑子里只有她那套逻辑,女人是嫁人的, 是嫁给自己家媳妇的, 她再有钱再有本事, 也要顺从自家儿子,以儿子的事为优先。
莫说她,多少同龄的女性虽然不愿意这么想,骨子里却也带着这套驯服的逻辑,支配着她们的选择。
她的思想不足以支撑女本位,没有能力, 更是连想都不敢想。
“睡了他儿子什么的…”
一个女人可以这么说话的吗?
她只觉得毕珊珊说的话她接受不了,可偏偏又反驳不倒,气得哆嗦着道。
“没有一点女人样子,家都被你折腾散了,把我儿子气走了都不知道找回来。”
这句话里偷换的概念可太多了。
他儿子分明是不想跟他们均分物资,所以才自己一个人卷着东西跑了。
这件事本质上跟毕珊珊没关系,但在赵母眼里,儿子显然是不会错的,有错都是因为“儿媳妇”不够好。
各种各样的话语陷阱,都是围绕着男本位的核心思想。
毕珊珊把玩着指甲,有一句回一句,漫不经心地陪她“聊天”。
“狗出门了都知道自己找路回来,为什么你儿子要别人找才能回来?怎么,你儿子连狗都不如?”
赵母哪里受得了这个,闻言顿时尖叫起来。
“你怎么这么说话!”
她原本是想要好好说话的。
在双方刚刚见面时,她想着拉下脸来,好好说说,让毕珊珊别生气了,把之前的事情都掀过不提,给大家拿出来一口饭吃。
大家也在这两天都想好了,以后也不闹事了,之前发生的所有事都当做噩梦,全都忘了。
可见了面后,根本没来得及开口说话,就被对方这顿操作搞得怒火横生。
三言两语就急了眼。
其实如果第一个开口的是赵父,事情反倒不会这么复杂。
那辈的男人好歹“见过世面”,在外面知道“识时务”,他们虽然也讲不清权力体系,但起码能知道,有的人虽然看起来很好惹,但其实惹不起,而遇到惹不起的人,该打脸打脸,该跪舔跪舔。
赵母就不同了,她所在的环境太单一,权力结构太稳定,她无从理解这种变幻关系,在她眼里,丈夫就是在她之上的,要顺从,儿媳妇就是在她之下的,要顺从她。
她更看不清形势,更忍不了,所以更容易把场面弄得难看。
当然,她忍也没有用就是了。
赵母几次试图训斥毕珊珊,都没有成功,被对方懒洋洋地骂了几句后,终于绷不住了,扬声开始咒骂起来。
“你这个恶毒的女人,你就是想把我们活活饿死,我儿子倒了八辈子霉才娶了你!”
“你这么恶毒的女人,生出来的孩子…啊!”
听到话诅咒到孩子头上,毕珊珊终于听不下去了,抬手狠狠拽一把舢板。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