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莫须有的造谣和羞辱,孕妇听得面色惨白,偏偏又不能发作,只是低声哀求道。
“求求你…我…我真的情况不太好,你能不能帮我找找医生…”
“呦,要医生啊?要医生你问我干嘛?”
区管阿姨将最后一口饼干吞掉,抹了抹嘴,冷嘲道。
“去找你的恩客啊,那些放你回来的人,他们为什么放你回来?你勾引他们做了什么,再做一次,让他们给你找医生啊?”
“你…!”
这话说得越来越不像样子,孕妇被气得说不出话来,腹部又是一阵绞痛,痛的她直不起身,只能慢慢地,贴着床边,跪坐在地面上。
“呦,跪着哪?你就是靠这个姿势讨好外面的大爷的啊?”
区管阿姨口吻中的恶毒满满地溢出来。
“可是这对我没用!”
“你…你怎么可以!”
孕妇终于被骂得忍不住了,勉力支撑起上半身,怒道。
“就算你不愿意帮我,你怎么可以这么骂人啊!”
“我也想问,你怎么可以?”
区管阿姨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孕妇,眼底没有半点同情之色,只有满载的怨恨与恶毒。
“你怎么可以活下来?”
“同样的遭遇下,凭什么我儿子要死,你就可以活下来?!凭什么!”
她的嗓音高亢又尖锐,穿透了空气,在寂静的体育馆里,传播得很远,很远。
这里的众人原本就陷入重度的恐惧和焦虑中,他们恐惧的,就是“自己会死”这种可能性。
区管阿姨的这个“死”字,穿过了小半个体育场,穿进了无数人的耳膜,刺激着他们原本就敏感脆弱的神经。
场馆内寂静无声。
所有人都几近绝望地消化着那个字。
过了好久,好久,好久。
忽地有人开口,低低抽噎了声。
“我…不想死!”
累积的情绪层层叠叠,仿佛装满水的气球,鼓胀,憋闷,也会在尖锐的刺激下…瞬间爆发!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