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东端杯跟李静波碰了一下:“既然都这么难了,为什么没跟我联系?”
“我说过,等我再回来的时候,肯定不给你当累赘,要风风光光的归来!”李静波露出了一个苦笑。
“操!”杨东用一个字,表达了自己的所有情绪:“后来呢?”
“柬埔z那个地方,就是有钱人的天堂!虽然乱,但只要有钱,过得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的都舒服!”李静波呲牙一笑:“我和北明到了那边,去了西哈努k,也就是俗称的西港,那地方是个赌城,吃喝嫖赌抽,只要有钱,你想办的事情都能办到,是个天堂,也是个销金窟。”
“赌输了?”杨东从李静波的情绪当中猜出了一二。
“可不嘛!”李静波微微摇头:“那时候我和顾北明就是两个黑户,都是奔着过一天是一天的心态去的,所以手里剩下的那点钱,不到一个月就祸害没了,我刚才说了,当地的治安比较乱,所以我们俩没钱以后,就买了两把枪,到处抢劫,结果不仅没出事,还他妈在当地混起来了,你说,这算命运无常吗?”
“或许吧。”杨东笑了。
“日子好起来之后,我和北明开了一家黑赌场,日子过得相当不错,但有钱以后,北明也开始越来越猖狂,而且染上了d品,不到两个月,就死于吸d过量!”李静波举杯饮尽了一杯白酒:“北明死了以后,我身边连个信得过的人都没有,而且还有不少人想吞并我的场子,那段时间,我挺难的,不仅处境艰难,心里的压力更大,很多时候,我也想学着顾北明,整天吸d,什么都不用想,但是每当我想尝试的时候,总是忘不掉你当年因为这件事,在看守所门口对我的那一顿毒打,最终还是咬着牙扛过来了。”
杨东看着李静波面无表情的讲述着两年多以来的桩桩遭遇,心中却刺痛了一下,他心里清楚,李静波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,所以这些遭遇,对于他而言,要远比寻常人更加痛苦。
固然面色再怎么坚毅,但,他也才只有二十五岁而已。
街边普普通通的一家烧烤店里,李静波坐在杨东对面,不知是因为喝了酒,还是心情亢奋的缘故,脸颊显得很是红润。
在外打拼多年,不管面对何人的时候,李静波总是带着满心警惕和一身防备,唯独在杨东面前,他才可以卸去所有伪装,真正的做回自己。
对于李静波而言,杨东与其说是他的大哥,其实更像他的家人,是那个不管李静波身在何处,只要想到杨东,就能给他心底带来一丝温暖和安定的人。
酒慢慢喝,李静波的故事也在慢慢的讲。
“顾北明死后,当时我真的快崩溃了,因为西港那个地方,本就是一个没有人性的地方,不仅外国人信不过,就连自己的同胞都信不过,在我的印象中,不管在哪个国家,国人都是十分团结的,但唯独在那个地方例外。”李静波喝了一口白酒,再度点燃了一支烟:“去那个地方的国人,除了在国内混不下去的,就是带着资本过去喝人血赚钱的,在那个地方,跟华人有关的凶杀案,八成以上都是自己人做的,所以顾北明一死,我真的不知道该相信谁,因为在那个地方,根本谈不上法度二字。”
“对于西港那个地方,我有耳闻,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乱。”杨东微微点头,没有多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