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贵妃惊道:“天哪?我听错了吗?是孙采女吗?是本宫认识的那个孙采女吗?”
皇后在一堆内务账目前打了个哈欠:“这届新人不错,很有想法。”
裴嫔气得又摔了个杯子:“刚出了个江美人,又来了个孙采女,这届新人是要翻天么?”
江浸雪睡眼朦胧、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:“这不是我不争取哦,是皇上没传我哦。”
江疏月神情严肃地盯了她半晌,摇头叹息:“你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!”
孙采女的身子,比起江浸雪还是差些,折腾了三四回,便累得没了力气。若不是这几日跟着江疏月练健身功,怕是三四回也坚持不下来。
这一番折腾后,孙采女终于知道,江美人为何日日都要刻苦训练了。
皇上这身体,着实是太好了些。
皇帝虽觉得不大尽兴,但到底新鲜,对孙美人还是怜惜,次日便赐了册封才人的旨意,并允了她不去长秋宫请安。
孙才人腰身酸软,原本是真不想去的,但想着江美人头次侍寝,折腾到寅时,都身残志坚地去了,自己若不去,就显得自己没她那么懂礼数了。
是以,孙才人还是努力爬过去了。
但她实在没有江美人那般好身体,一路走一路扶着腰,斯哈斯哈的,比起江美人气定神闲来请安的模样,着实有些好笑。
裴嫔见着她,便不阴不阳起来:“如今这新人,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,听闻孙才人昨儿大晚上,跑到太极宫去弹琴,也不怕吵着皇上。”
孙才人斯哈两声:“娘娘,臣妾不是在太极宫,是在湖心亭;而且,臣妾知道皇上没在宫里,才去弹琴的啊。”
柳贵妃翻了个白眼,蠢货!
果然,裴嫔一听这话,便阴森森地冷笑一声:“孙才人这是,承认自己窥伺帝踪了?”
孙才人再蠢,也知道窥伺帝踪是个什么罪名,吓得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。
“皇后娘娘,臣妾没有,”孙才人越慌,就越爱说实话,“臣妾就是随便逛逛,就听见皇上外出的话了,臣妾根本没打听,也没窥伺啊!”
“哦?”裴嫔乘胜追击,“本宫怎么就没听着呢,莫不是这后宫的消息,只说给孙才人听?”
其余新人吓得战战兢兢,她们自是都听到消息了,只是不知怎么引起皇上注意,如今瞧来,这倒是件好事了。
裴嫔为证实自个儿的话,还故意将江疏月拉了出来:“江采女,你说说,你可听见这消息了?”
江疏月站出来,恭恭敬敬行了礼:“回娘娘,臣妾被姐姐管得严,一向两耳不闻窗外事。”
裴嫔没想到她竟不顺着自己说,狠狠剜她一眼,又将难题抛给江浸雪:“既如此,那江美人说说?”
江浸雪看了眼柳贵妃,见柳贵妃轻轻点头,便立刻答:“回娘娘,这消息,臣妾还真听见了,挺热门的,各宫娘娘和宫女们都在谈论。”
裴嫔刚要发怒,柳贵妃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:“裴嫔,差不多了吧?身为后宫妃子,哪个不窥伺帝踪?你收买过哪些太监宫女,需要本宫一一列举么?新人说话不作数,那本宫呢?本宫也听着消息了,如何?”
裴嫔最怕的就是柳贵妃,皇后都没这么可怕。
皇后讲道理,柳贵妃纯恨。
裴嫔闻言轻哼一声:“贵妃娘娘都将这窥伺帝踪一事,说得这般合理了,那臣妾还有什么好说的?”
皇后面无表情地眯了眯眼睛,挺好,这官司又无需她来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