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疏月对整治霸凌者虽也有些经验,但大部分靠的是现代完善的法律,可这后宫之中,她这样的小采女就算死了,也不会有太多人在意。
随意一句不慎跌落荷塘,便能解决了。
因为原主的结局,江疏月对裴嫔还是有些骨子里的恐惧。
“裴嫔娘娘恕罪,”江疏月忙埋头下去,“臣妾是庶出,进宫前便不受宠,进宫后更是一直受姐姐管教,不敢不为她作证,否则回了翠竹苑,臣妾会被打死的。”
“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无辜,”裴嫔冷笑,“方入宫时,给孙采女下药的不是你吗?”
江疏月话都说到这了,只能继续说下去:“不瞒娘娘,此事,其实是臣妾替姐姐去做的。可出了事,姐姐自然是让臣妾来担,臣妾家里逼得紧,不敢不听啊!”
“哦?”裴嫔这才有了些兴趣,“你是说,给孙采女下药的人,其实是江美人?”
“是……”江疏月为难地点点头,“可此事并无证据,只有臣妾一个人证,就算说出去,也不会有人信的。姐姐知道了,还会打死臣妾。”
裴嫔的脸色又难看了些,气道:“没用的东西!”
江疏月忙又磕头:“是臣妾没用,不过,娘娘若有需要,臣妾可以帮娘娘盯着姐姐的一举一动!”
裴嫔狐疑地盯了她片刻:“当真?”
“当然,”江疏月抬起头来,跪着向前爬了两步,“娘娘,其实臣妾也深受其害,只是自小如此,臣妾根本不知如何反抗,也根本不敢反抗。姐姐管教臣妾,却不许臣妾在皇上面前露脸,每每见着皇上,都让臣妾着素衣、不许施粉黛……”
江疏月说着说着便抽泣起来,还伸手抹了把眼泪:“臣妾知道,自己这辈子就是个做采女的命了,可就算做采女,臣妾也不想再受江家虐待。娘娘,您就让臣妾为您做事吧,臣妾不求其他,只求娘娘护我性命,让我在后宫安稳活着便好。”
江疏月说得情真意切,裴嫔想想以往,皇上在时,江采女确实都素得很,她分明比江美人生得要娇艳些,但因打扮太素,又一向唯唯诺诺的,实在难以让人入眼。
如此看来,她说的应是真的了。
裴嫔信了七分,一挥长袖道:“你要跟随本宫,也该让本宫看看你的衷心才是。”
得!又得多个学生。
江疏月能怎么表忠心?只能把江浸雪勾搭皇帝那一套教给她呗。
还好,那只是她知识库中的冰山一角,何况皇上对这些内容已经腻了,若她能举一反三想出些新花样,那是她的本事。
想不出来,也不能怪她了,何况就练舞这一项,没有她耳提面命的鸡,裴嫔也不见得能练出来。
于是,江疏月便一股脑的,把教给江浸雪的内容告诉了裴嫔。
裴嫔亦是大吃一惊:“皇上竟喜欢这样的?”
裴嫔虽升至贵嫔,但侍寝次数算不上多,皇上宠幸,大都是看在裴家面子,对她并无爱意。
那般例行公事的宠幸,裴嫔自然不会知晓,皇上到底好哪一口。
“姐姐是这样说的,”江疏月道,“臣妾也的确瞧见,姐姐常练些山匪医女的把戏,不过……”
江疏月故作为难地低了低头:“姐姐说,皇上喜欢各式各样的姿势,所以她才那般刻苦练舞,只是臣妾瞧着,那舞蹈练起来着实不易,容易伤身,裴嫔娘娘您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