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吧。”皇后点点头,江浸雪便告退了。
“江才人,”待江浸雪走到门口,皇后突然又喊住了她,“此事也可问问江采女想法,本宫瞧着,她也是个机灵人。”
江浸雪听着这话,身子微不可闻地抖了抖,幸好在袖子中掐了一下自己,这才没抖得太厉害。
“是!”江浸雪应后,忙逃也似的回了翠竹苑。
江疏月一见她快哭了的模样,就知道自己押错题了。
相比江浸雪,江疏月便显得冷静许多:“皇后娘娘问什么了?”
见江疏月淡然,江浸雪心下安定些许,将长秋宫发生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。
江疏月边听边点头:“姐姐做得很好,都会举一反三了。”
适当的鼓励对学生来说非常重要。
江浸雪心下又安定些许,但仍有些怀疑地问:“当真?”
“当然,”江疏月有些好笑地看着她,“姐姐何时这般不自信了?”
江浸雪想了想:“从你教我开始,我发现自己是有些蠢笨的。”
“是从我教你得了好处开始吧?”江疏月故意地叹了口气,“这是姐姐的福气,从小千恩万宠地长大,哪里用得着学这些?若不是那冯公子伤了腿,姐姐如今便是冯府的主母。”
“提这事做什么……”江浸雪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,“我只是自己不想认这门亲事,并没想着推给你。”
“可父亲将此事安排到我身上,姐姐也没反对,不是么?”
“我……”
“姐姐,”江疏月打断她,“我教你这些,不过是为了有朝一日,你能送我出宫,说白了都是交易。姐姐用不着在我面前,努力证明自己是个好人,我并不在意。”
江浸雪又皱了皱眉,却不知该如何接话了。
江疏月抬抬下巴:“继续练舞吧,路还长着呢。”
她出宫的路,也是遥遥而无期呢。
晚上,皇上果然又传了江才人。
江疏月虽不知,皇上何时会再传江浸雪,但她知道这段时日总是会传,便一直没断给江疏月补“闺房之乐”的课程。
今晚传了江才人,皇帝便已经在殷殷期待了。
今儿,江疏月让她玩的是医女和病人的把戏,古代虽没有听诊器之类的助兴玩意儿,但江浸雪泡了一身药香,又刻意打扮得清冷了些,瞧着还真有些像,久居山中不问世俗的小医女。
这一晚,又是巫山云雨绵绵无期,江浸雪也再一次宿在了太极宫,次日皇上去上朝后才回来。
后宫虽都是妇人,但后宫的事却也关乎着朝政,各家官员都是有眼线的。
江才人再次侍寝的消息,后半夜便传得人尽皆知。
那吏部员外郎冯长全听闻此事,气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,狠狠瞪了儿子冯钰一眼:“你瞧瞧,这江浸雪是个多有手段的人,若不是你贪玩摔断腿,她便是你的夫人!你说说你,怎就不愿娶那江二小姐,娶了她,好歹也能跟江家攀上亲!”
冯钰不服道:“是江大小姐有手段,又不是江二小姐有手段,她一个庶出之女,江府都没正眼瞧过她,入宫这么久也还是个采女,我娶了她能有什么用?只会拖我后腿!”
冯长全叹着摇摇头:“江才人如此受宠,这江家怕是要发达了,如今咱们就是想攀亲,也没那机会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