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瞧着她这梨花带雨的脆弱模样,除了心疼,还觉着有些奇怪,似乎觉得此时的江才人,和晚上服侍她的江才人有些不同。
皇帝到底是皇帝,心随意动,念头这么一起,话便转了口:“那查得如何了?朕瞧贵嫔这脚,伤得不轻啊。”
裴贵嫔见皇上有倾斜之意,忙夸大其词地掀起了裤脚:“皇上您瞧,这都肿了!”
江浸雪此刻算是明白了,什么叫伴君如伴虎。
前两日对自己那么好的皇上,怎么顷刻间就变了脸?按江疏月打探的消息,皇上对这位贵嫔娘娘也算不得多宠爱,怎么就如此轻易信了她的话呢?
难道自己辛苦一月得来的恩宠,这就要到头了?
江浸雪有些绝望地软倒下去,身子还在因为恐惧而轻微颤抖。
皇帝瞧了她一眼,顿时又有些心疼,这到底是他宠爱的江才人,或许是还不大懂后宫生存之道,吓着了而已。
江才人晚上那些把戏,他可还没尝够呢。
这么想着,皇帝又走过去,声音柔了几分问她:“江才人,跟朕说说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皇帝本是想给她个台阶儿,只要她再辩解上几句,便叫皇后打个太极,将这事大事化小过去了。
可江浸雪心生绝望,压根儿没听出皇帝的意思,只觉得皇上是在质问自己,又是委屈,又是恐惧,哆嗦半天,也只说出一句:“皇上,臣妾真的是冤枉的!”
皇帝眉头一皱,似是已经失去了耐心。
江疏月暗暗叹口气,看来不出头不行了。
妈的,这扶不上墙的烂泥快把自己给玩死了!
无奈,江疏月只得磕头:“禀皇上,臣妾可以证明江才人的清白!”
江浸月闻言一愣,震惊又憧憬地看向江疏月,她自己都没意识到,此刻对江疏月的依赖已经如此之重。
皇帝疑惑道:“哦?说来听听。”
他对江才人,还是有些留恋的。
德妃早就想好了当一只鸵鸟,死活都没打算开口,所以压根不在意事情怎么发展。
谁知下一刻,江疏月便指着她道:“德妃娘娘可以证明。”
正埋头当鸵鸟的德妃:……
不是,她真不想掺和这件事啊!
皇帝已然转过身来:“德妃!”
德妃忙转过来行礼:“臣妾拜见皇上。”
“说说,”皇帝吩咐,“这到底怎么回事儿?”
裴贵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,但德妃只是性子淡,并不怕她,又狠狠地瞪了回去。
好烦,两边都是讨厌的人,一个都不想帮!
尤其裴贵嫔,读书感谢没有一篇是好好写的!
江疏月知道,德妃这么久不开口,本是不打算作证的。
如今皇上亲自问,她还不说话,江疏月怕再生枝节,便赶紧开口:“皇上,臣妾本是教德妃娘娘的,见德妃娘娘因人多瞧不清动作,便让德妃娘娘去了江才人那边,德妃娘娘若没受伤,江才人便不会教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