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密致脸色微沉,他的眸光闪了闪。
季蕴虽回崇州不久,但她还是发觉崇州早就不如从前曹松在位时那般,表面上依旧是一派祥和,但背地里她早就发觉季家税赋比从前增加不少,对比从前的税赋以及她查阅了季家在各州县的生意,遂崇州这些多缴的税赋是进了谁的口袋呢?
细细思之,一切不言而喻。
“不知各位,可还曾记得上一任知州曹松吗?”季蕴转身,她正色道。
话音刚落,台下的百姓都愣住了。
“自然记得,曹大人当真仁德啊,当年我家田地被恶霸抢占,是曹大人教训了那群恶霸,并将田地归还,若没有曹大人,就不会今日的我啊。”一位身穿锦袍的百姓哽咽道。
“曹大人仁怀治下,那些年家中松快,每年都有余粮,可自从曹大人被罢官,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,如今已是捉襟见肘了。”一位农户今日来赶早集,听闻曹殊比试,故留特意下观看。
……
季蕴的话瞬间引起所有人的注意,他们不由得怀念曹松的好来。
“是啊。”季蕴提高生意,神色悲戚道,“曾经对你们有恩的曹松大人被罢官后,身患顽疾,前些日子抱憾离世,你们可晓得?”
台下的百姓骤然得知曹松离世,开始悲痛哭泣起来。
“如今曹大人之子曹殊,他赢得比试的魁首,却被小人存心诬陷,我想说的是,这还有天理吗,你们忍心看着他从此被冠上抄袭之名吗?”季蕴指着跪在地上,身姿板正的曹殊,大声道。
“蕴娘……”曹殊抬头,他怔怔地注视着季蕴,温和的日光照在她的身上,好像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色。
台下的百姓们自然不忍心,纷纷出言要求陈密致查清楚,还曹殊的清白。
“来人,请季娘子下去。”陈密致已经忍了季蕴许久,他冷声道。
“不用麻烦,我自己会走。”季蕴转身,她有骨气地直视着陈密致,勾唇道,“只是民女还有一句话要说,方才大人不过是看了曹默的纹样就认定曹殊抄袭,会不会太过武断了?”
“拖下去。”陈密致别过眼,吩咐道。
衙役得了命令,便要上前来押季蕴下去。
季蕴甩开衙役的桎梏,她看向陈密致,冷声道:“看来民女说中大人的痛楚了,下去之前,民女要告知大人真相,曹默的证据并非是他自己的,而是曹殊所画,他前几日潜入曹殊家中,将曹殊的纹样偷走,为陷害曹殊不择手段。”
“你胡诌什么呢?”曹默眼见季蕴说出实情,气急败坏道。
“还不快押下去!”陈密致站起身来,怒道。
季蕴被衙役押下比试台,她豪不胆怯地瞪着陈密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