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蕴心中一慌,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“怎么了?”吴老先生瞧着季蕴似是欲言又止的模样,便问。
“若是以往晚辈定是愿意的,只是今日晚辈有事……”季蕴强颜欢笑道。
“你今日有事?”吴老先生微怔。
“是。”季蕴忐忑地点头,她有些为难地看着吴老先生,现下绞尽脑汁也无法,一时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,便只好如实相告,她道,“晚辈今日要去镇上观看药斑布比试,还请先生恕罪。”
吴老先生皱眉,思忖道:“我前几日听人说起,是有这么一回事。”
季蕴惴惴不安地垂头。
“我思及此次药斑布比试,奚口巷的曹家三郎也报名参加了。”吴老先生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,突然道,“对了,先前曹三郎替你挡刀,你可是同他很熟悉?”
季蕴一愣,未料到吴老先生竟会问她此事,她不得其解,挤出一丝笑来,作揖道:“回吴老,晚辈自幼与曹三郎一同长大,还算是熟悉”
“如你所说,你今日怎地还会为了他,从而拒绝代课?”吴老先生心下了然,他摸了摸胡须,泰然从容地笑道。
季蕴神情不自然,小声道:“您都知晓了。”
“算了,你去吧。”吴老先生打量着季蕴的神色,无奈地摇摇头,“代课的事我可以再寻旁人。”
季蕴闻言心中一喜,她登时松了一口气,笑道:“多谢吴老。”
“不必谢我,你快些去,莫要再耽搁了。”吴老先生颇为淡定地瞥了季蕴一眼,通情达理地吩咐道。
季蕴同吴老先生话别后,慢慢地退出了正屋,待她走出吴园后,心中已是松快不少,便见云儿正侯在树下。
日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,在青石板上留下了斑驳的树影。
云儿察觉动静,她连忙抬起头,见季蕴走了出来,忙迎了上来,有些疑惑地问,“娘子,吴老先生同您说了什么,怎地出来如此之快?”
“这些我之后再同你说。”季蕴心中焦急,不欲与云儿交谈,她道,“咱们还是快去镇上罢。”
“娘子别急,奴婢瞧着许是来得及的。”云儿闻言点头,她见季蕴焦急的模样,便轻声安抚道。
待二人走出书院,上了早就命人备好的车舆。
季蕴坐下后,原本紧绷的情绪顿时松懈了下来,才道:“方才吴老唤我过去,是因李学究今日家中有事,吴老询问我是否愿意代课。”
“所以娘子您是婉拒了吴老先生?”云儿不敢置信地问。
季蕴一噎,有些心虚地说道:“可我先前已答应了曹哥哥,我总不能爽约。”
“吴老先生可曾怪你?”云儿神情担忧地询问。
“许是没有。”季蕴瞧着云儿忧心忡忡的模样,她思索了一番,顿了顿道,“他还询问了我与曹哥哥是否相识,吴老心胸宽广,定不会因此事同我计较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