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叹了一声,才发觉自己竟然犯了一个如此大的错误。
但她的确没有旁的意思,不过是想要接济他几分而已,但她却未事先探知清楚,人家究竟需不需要她的接济。
季蕴原以为以她和曹殊从前的关系,曹殊会收下的,却不想是弄巧成拙,是她高估自己了。
待回到青玉堂,云儿已经午睡起来了。
“娘子,您这是去何处了?”她暗自感到纳罕,问道。
季蕴闻声,她瞥了云儿一眼,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:“我就是四处转转。”
云儿瞧着季蕴似是很失落的模样,她心下顿时起疑,便走上前去,却眼尖地看见季蕴手中攥着的银票,大吃一惊地喊道:“娘子,您手中拿的是什么?”
季蕴此时有些累了,她拉过云儿的衣袖,把银票放入了云儿的手中,语气淡淡地道:“你先收起来。”
云儿神情不知所以,低头看着手中的银票,随后再打量着季蕴,她渐渐明白了过来,迟疑片刻问:“娘子,该不是把这钱送去给曹郎君的罢?”
因为除了曹殊,季蕴是不会无缘无故地拿着银票出去的,现下又一文不动给拿了回来,想必是吃了闭门羹。
季蕴没心情回答她,则是一人回了卧房。
云儿跟在她的身后,将银票收进了钱囊之中,纳闷地问道:“娘子,您何时取走银票的,奴婢怎地不知晓?”
“趁你睡着的时候。”季蕴坐在圆凳上,她喝了一口茶水。
“这,奴婢以后可不敢再睡了。”云儿不满地嘟囔道,“娘子,这钱是最重要的东西,咱们的钱就不多,您怎可拿去送人呢?”
“这不是没送出去吗?”季蕴郁闷道。
“还好曹郎君是个正直的人,不随便收人钱财。”云儿小声道。
季蕴心里干噎,她随即问:“按你所说,曹哥哥要是收了,岂不是就是不正直?”
“奴婢就是随口一说罢了,娘子别当真。”云儿讪讪一笑,放好钱囊后阖上柜门,她这才安心地呼了一口气,季蕴骤然忆起方才曹殊疏离淡漠的神情,她的面前显出了颓唐不安的模样,苦涩地笑道:“曹哥哥这回定是恼了我了,云儿,你说我该怎么办?”云儿一怔,她踱步至季蕴的身旁,轻声道:“娘子,奴婢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“你讲罢。”
“娘子现下万不可与曹郎君走得太近,您难道忘记二大娘子所说的吗?”云儿劝道。
“我不曾忘,可曹家怎么样与我何干,曹哥哥如今生活清苦,我实在于心不忍,还有昨日我瞧见曹伯父,他已经缠绵病榻,云儿,你叫我如何忍心?”季蕴叹了一声道。
“可两家既退婚,娘子您与曹郎君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。”云儿沉吟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