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白能传他万千学识,却独独拿不出一枚“合理而公道”的丹药,助乌名增进法力。
于是,双方的法力强度,差距赫然在三成以上,已近乎质变!
于是,撞击之下,刘家二老喜形于色,几乎面露痴态。
但作为当事人的张妙,却非但不喜,反而秀眉微蹙,紧紧咬住了嘴唇,仿佛是遇到了意料之外的窒碍。
下一刻,少女掐着指诀,猛然向前一推,连带着体内法力汹涌而出,似惊涛骇浪一般扑向玉珠,推着它加速向前,以求一击制胜!
乌名微微一笑,同样摆了摆手指,做出应变,却没有和张妙硬碰,只是放任那玉珠向自己飞来。
三尺,两尺……距离不断缩减,转眼间,就已逼近到了胜负线前。
然而与此同时,玉珠的去势也越发歪斜,从最初的笔直贴近,逐渐像是被从人旁牵引一般,一点点加速偏倚,令轨迹呈现一道弧度惊人的曲线!
最终,堪堪与乌名身前的胜负线擦肩而过!
然后,其势不止,在半空一个兜转,便赫然沿原路折返,向着张妙直冲而去!
此时,若是定睛细看,就会发现:那小小的玉珠,正如陀螺一般,以惊人的速度自转,而每一道旋转,都会将张妙贴附在上面的法力甩脱一分,反而属于乌名的法力则越发紧贴、渗透。
到玉珠于乌名身前擦过的时候,属于张妙的法力,已十去七八,任凭少女如何面红耳赤地掐指诀,咬舌尖,也无济于事……只能眼睁睁看着玉珠失控,向着自己加速飞来。
转眼间,玉石就越过了胜负线,而后急剧减速,堪堪停在了张妙的指尖前面。
“……”
短暂的沉默,张妙面上流露出浓浓的不甘,终是无奈地垂下双手,示意认输。
虽说她此行根本也不是为了和乌名争胜而来,甚至做好了关键时候略略放水的准备,但结果……明明法力优势那么巨大,却居然败得毫无抵抗之能。两人的法力运用技巧,简直是判若云泥,实在让人不由气馁。
不过气馁也只是一瞬,放下手后,张妙就喜笑颜开道:“输咯!”
“张妙!我让你开口了吗?!”刘礼咬牙切齿,愤愤地瞪向乌名,“……外道取巧,后患无尽,强用不属于你的技巧,只会逐渐失去自我,自绝潜力!”
却听古白发出一声疲惫的笑。
“呵呵,道友这就多虑了,刚刚名儿那法力凝旋之术,可不是我教他的。我虽修行过逢春书,但在炼气二阶三阶的时候,却万万没有他这般创意。薪火传书烬对庸人来说,是揠苗助长,饮鸩止渴。但对名儿,我只遗憾自己没能多传些。”
乌名向师父恭敬一礼:“师父传书之恩,乌名已是感激不尽!待日后我成就化神、合体,必将以上乘仙法为薪,还于师父!”
“……哈哈哈,那老朽就期待着了!”
而如此师徒情深的对话,只让刘家二老越发形貌扭曲,恨不得原地炸裂。
但乌名却也懒得再关注这两只小丑了,眼见那杏黄小旗已经无偏无倚地倒向自己,宣告着斗法四象第三关的胜负,便说道。
“三局两胜,我已经赢了,二位请麻溜滚蛋,回家自刎,我下午还要修行。”
刘礼只气得面色发紫:“斗法四象,哪来的三局两胜?!还有最后一关没有比过呢!若是两胜两负,则以终局胜负为准,你故意装傻么!?”
乌名顿时诧异:“可最后一关是【实技】诶,你确定要比?”
张妙也瞪大眼睛,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小脸,全然不可思议。
“废话!”刘礼勃然大怒,“所谓实技,就是不拘一般规则,以实战而定胜负!期间法宝丹药皆可自由运用!你好歹也是世家之女,难道都没有几件傍身之物吗!?”
张妙委屈地歪了歪头,欲言又止。
“说话!”
张妙低声道:“傍身法宝的确是有,但是……”
乌名说道:“但是,你确定要让她和我比法宝?”
说话间,太乙法剑剑光再起,金霞满堂。
刘礼咬牙道:“……徒有其表!太乙法剑是通灵神兵,区区月余,你又能运用出几分法宝神通?单凭几道剑光就想要唬人,白日做梦吧!”
乌名只听得不由失笑:“刚刚你们竟没听到剑鸣吗?”
古白也有些好笑,解释道:“名儿,若无剑道资质,哪怕是成就真人,也未必能听到炼气法剑的剑鸣。你太高看他们二人了。”
刘礼面色一变,眼中尽是难以置信。
刘仪则怒吼道:“听他们放屁!张妙,这第四关你若是再输,你张家在吴郡的生意就别想再做了!”
张妙无奈,只好缓步走到杏黄旗前,提起一支晶莹画笔,又逐渐祭出五道护身法宝,以及十三张精妙符箓,悬于身周。
尽管有气无力,但这珠光宝气,倒也显示出了一副全力以赴的姿态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