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迟羡这种先斩后奏的行为,从某种程度上来评判,那就是纯粹的道德绑架。
就算付鱼不接受并因此生她的气,不该这么做的孟迟羡,也应忍着。
但付鱼什么反应也没给。
她似是正思考着什么,孟迟羡都说完快一分钟了,依旧没出声。
付鱼的沉默,看在孟迟羡眼里,就成了一种无声的否定。
孟迟羡脸皮再厚,面对这种窘旷,也不免感到一点小尴尬。
尴尬之余,心口处像是压了块石头,让她觉得闷闷的,有点喘不过气。
她拍拍自己的胸膛,缓过这阵自己都不理解的难受劲后,佯装轻松地说:“抱歉啊,我刚才嘴有点快,忘了提前问你的意见,你不喜欢我撒这种谎的话,我现在就去和她们解释一下。”
说完,便要探出脑袋去找宋婵。
一只手伸来,捧住她泛着凉意的半张脸,将她探至一半的脑袋,轻轻往自己怀里压回去。
孟迟羡胸口的那阵闷气未散,甚至因为她一如既往的亲昵举动,变得更加浓烈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大的反应,只知道自己肚子里忽然冒出了一大堆尖酸刻薄、阴阳怪气的话,正打算一吐为快。
“没关系,我不介意。”
刚才因为付鱼的沉默而闷在胸口的那团气,来得仓促。
此刻因为她的亲口否认,又离开得迅速。
唯一清楚自己心态有何变化的孟迟羡,觉得自己好像一个神经病。
混乱的情绪挤压着大脑,使她产生了一股暂时不想再接触付鱼的逃避性冲动。
她没能逃掉。
因为付鱼开口了。
她说。
“抱歉,刚才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你,是因为那时候我正在思考。”
思考什么?
孟迟羡没有问,她知道付鱼一定会接着讲。
付鱼的确继续说了。
“我在想,现在的我,是不是依然只是想和你做纯粹的朋友。”
孟迟羡的心,因她的话而高高提起。
就连呼吸,也忍不住屏住了。
付鱼没让她紧张太久。
她温柔又不失认真地说——
“我想,羡羡,我是喜欢你的。”
关于换称呼这件事,付鱼也是临时起的意。
意识到自己动了心,在向对方表白时,情不自禁地便想用一种更为亲昵的称呼,来表达自己的心意。
叠字昵称一出口,付鱼想起来一件事。
那个背叛孟迟羡的“至交”,曾经就是用“羡羡”来称呼的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