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说你都知道什么。”晏殊鸣来了兴趣。
“大人, 金塔城的消息我知道得不多,只?知道你是从那来的,但是提麦……”四淇亚骄傲地?锤了锤自己的胸口, “我什么都能打听到。”
晏殊鸣短暂分神后, 重新看向地?上蹲着的小孩:
“你要离开这?里吗?班加。”
靠近看,可以看到班加身上青青紫紫, 膝盖手腕处满是滴血的疤痕。
小孩犹豫不决,大脑像是运转良久没有?休息的机器,一卡一卡的,好久才开口。
“可以吗?”
无论?晏殊鸣是好人,或是坏人,至少他能够让自己离开这?里。
晏殊鸣点头:“你能自己走吗?”
班加挣扎起身,长久没有?吃饭的虚弱席卷而来,他眼前发黑,扶着墙壁了好一会,才慢慢缓过来而后动了动自己发麻的腿,“可以。”
随着班加的动作,晏殊鸣转身,听到两身结结实实膝盖撞地?的声音——是那两个?拷打人的侍者。
二人表情灰白,额头一下下撞在地?上,鲜血直流:“大人,请原谅我们?的不识好歹。”
四淇亚凑在晏殊鸣耳边轻轻说着,声音和着磕头声在牢房里回荡:“大人,您要是不高兴,多杀几个?人也行,只?要别把赌场拆了,赌场可赚钱了。”
晏殊鸣似笑非笑。
四淇亚再接再厉地?说情,更准确地?说,是拱火:“您不是喜欢杀人吗?”
没等?晏殊鸣说什么,四淇亚反应过来,拍了下额头:“瞧我都忘了。今天?是星期四,您是不是只?杀女?人?”
“……”
晏殊鸣发出灵魂质问:“你从哪听到的我星期四只?杀女?人?”
四淇亚低眉臊眼,犹豫着说出关于晏殊鸣的传言。
几个?小时不到,强大异能者阿鸣的特殊爱好已经传到跟尔萨控制的所有?势力中,越传越离谱,有?人说阿鸣看不顺眼会随时拔枪杀人,有?人说阿鸣杀人看日?子?,一三五杀女?人,二四六杀男人。
**的人不应该聊些**杀的违法事宜吗?怎么这?群人和他在之前世界的上班单位的同?事没有?任何区别,两嘴一张就开始胡咧咧。
这?种细小地?方的微妙相似,总能让叶鸣不知今夕是何年。
他在心里重重叹气,为自己澄清:“我不杀人。”
“您今天?是想休息一天??您真仁慈。”
晏殊鸣被四淇亚赞赏崇拜的语气一噎。
地?上的血人注意到形势,朝着僵硬扶墙走路的班加哀嚎。
“班加,救救我。你阿公阿奶还?在等?着我回家。救救我,我是你爸爸。”
血人费力爬向班加,地?上满是双腿拖地?的歪扭血痕。
所有?人条件发射性地?看向晏殊鸣。位于众人视线中心的他看向被抓住脚踝,差点摔倒的班加。
“班加,你想怎么样?”
牢房顿时安静下来,只?有?从天?花板滴落的清脆水声。天?花板上的灯泡晃开晃去,照得人影也不安地?摆动。
班加咬牙:“我想他死。”
四淇亚哈哈一笑:“好小子?!有骨气。”一旁的人如同被遥控器控制,干笑的、大笑的、不知为什么而笑的。忽然,牢房间?笑声弥漫。
晏殊鸣安静地问:“你确定吗?”
“他把我骗到这?里来,说他在提麦做了小生意,带我过来打工可以攒够学费,又骗了阿公阿奶的大部分积蓄,说要扩大店面……”班加含恨踹了踹脚下的血人。
“之前就是这?样,骗了家里的钱去赌。你是不是就是这?样卖点妈妈和妹妹的……你还说是妈妈跑了,带走了阿迪丽。”
血人心虚一颤,被仔细观察的班加看到,他恨得心头发痛,眼里全是泪,握紧拳头,狠狠锤了锤地上的血人。
“人渣,你怎么不快点死。”
而后脱力的小身板晃了晃,差点一头栽在地?上,幸好被晏殊鸣及时扶了一把。
“走吧。”
晏殊鸣带着人离开,牢房的门重重合上。阴影动起来,杀死了里面血人惨绝的哀嚎。
看来阿鸣星期四只?杀女?人的传言是假的。四淇亚一边观察一边记到自己心里的小本本。任何信息都能成为情报,而他要做的就是储备信息,将信息酝酿成情报。
自从牢房晏殊鸣和班加开始对话,赌场经理魂不守舍,灵魂出窍地?跟在晏殊鸣和四淇亚身后,不断揣测自己的死期是什么时候。
左想右想,总觉得是今天?。
家里请了六尊佛像,难道是佛像请少了。经理回顾自己的职业生涯,发出疑惑。
出神的经理被四淇亚一巴掌打在后背心,堪堪回神。
“去准备房间?和好消化的食物,让班加少爷和阿鸣大人好好休息。还?有?医生,我们?班加少爷可遭了大罪了。”他一面说着,一面心疼地?看着班加身上的伤口。
真心实意到班加想笑。
眼前这?人是真心觉得自己受苦,因?为自己认识晏殊鸣——一个?异能者。也真心觉得不认识阿鸣的自己是个?畜生。
晏殊鸣时不时点点头,敷衍四淇亚夸张且如同?唱诗般优雅的彩虹屁。
“四淇亚,你真会说话。”
“真的吗?大人。为了能让大人们?开心我专门学习钻研名著,什么莎士比亚博尔赫斯,头疼得不得了也硬看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这?种态度,干什么都能干好的。”
“大人您的意思是,您会提拔我?”四淇亚精神一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