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站在原地防守, 余光撇到了观众席中突兀的一袭白。
观众席中站着一个男人, 皮肤雪白,白色廓形大衣, 黑色西裤,白色皮面手套,梳着精致的背头,像是刚从宴会?中偷溜出来的少爷。
更像是班加在国家公立的免费电视频道中看到的喜马拉雅的风雪。
最亮眼的是他脖子上的丝巾,红得扎眼,被风一吹,像是火在跳动。
注意到周围人的视线,男人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。
看什么,没看过别人看打拳吗?但是不符合晏殊鸣性格。叶鸣憋下了吐槽。
是的,这人正是开启了卡牌副本的叶鸣。
叶鸣开启副本,发现自己换了个国家,却?能听懂陌生语言。顶着晏殊鸣的壳子在这里游荡了三天。
不愧是你,晏少爷。
整整三天时间?,除了观赏异国风情,就是熟悉晏殊鸣人设和异能。
任务,残渣都没找到。至于游戏,只会?冷冰冰地丢一句‘请玩家自行?探索’。
三天时间?,晏殊鸣靠着自己精致的容颜在酒店蹭吃蹭喝。
不然去?打工。做回本职工作而已。
一想?到这个念头,晏殊鸣卡牌涌上的嫌弃和自怜简直如台风过境。
叶鸣:“……”
坚强活着罢了。
搜寻线索阶段——
好吧,闲逛。
听到这边有热闹可看,都出国了,偶尔观光一下也不违法。
有异议的话,游戏可以说。游戏保持沉默。
叶鸣溜达着,过来了。
打野拳。
这好像还是该国的旅游特色吧。晏殊鸣看向擂台上的班加,还是个在上小学的孩子。
叶鸣发现自己的同情心开始泛滥,不像是之前冷心如铁的样子。
班加站稳身形后开始反击。
进攻愈发猛烈。
耳边回荡着解说惊喜的声?音。
反转意味着钱。
“班加开始反击了——”
下注班加的人兴奋起?来,挥舞着拳头齐齐高喊“班加!班加!班加!”
与?此相反的是下注普林的人,他们?的呓叹声?大得惊人。
声?音如山,压在擂台上两个拼死搏斗的孩子身上。
普林年龄也不大,身形只稍微比班加大一点,却?难掩单薄。
隐约间?侧目,晏殊鸣看到旁边下注的僧人,一袭明?黄长袍,肥头大耳。
“让我们?为班加欢呼!”主持人握着班加的左手高高举起?。
“呼——”
无人在意倒在地上,鲜血淋漓的普林。只有见血后更兴奋的观众。
看完班加的比赛,晏殊鸣兴致索然。
“今天比赛就到这里,大家再见。”
主持人的声音依旧激情澎湃。观众不满的声?音被夜色吞没,聚光灯彻底暗了下来。
站在夜色中,班加路过被人搀扶的鼻青脸肿普林。旁边的人神色赫然不同,班加同伴的兴奋,普林同伴的鼓励。
二?人对视一眼,移开视线,就此路过。
晚上了,晏殊鸣准备找棵树凑合凑合。得偏僻点的,不然会?被人看见。
服了,这挑剔又贫穷的少爷风格。
一边哀叹,晏殊鸣找了条小路准备走到底。
今天无星无月,地上朦朦胧胧的。任务到底在哪里啊?
晏殊鸣很想?欣赏欣赏景色,触目可及的除了四散的杂草,只有矮矮的不甚整齐的民居,砖做的水泥做的土做的,偶尔还能看到人工蓝的彩钢房。
这地方和晏少爷有一个共同特性——穷。
晏殊鸣大摇大摆走着,不在意背后的脚步声?。
注意到前边有人,后面的脚步声?迟疑了下,而后迅速上前。
“你为什么要走这条路?”
晏殊鸣:“班加,路是给人走的。我想?走哪条路和你没关系。”
班加和晏殊鸣对视,眼神宁静。
“这条路往后走没有人家了。你找谁?”
晏殊鸣啧了一声?,这小子的眼神他太喜欢了,仿若故人安在。
故人啊……
飘飞思绪很快收回。
我要找棵清秀且避人的树。
这么说不行?,看起?来太像神经?病了。
晏殊鸣抬头看天:“我自有我的归处。”
小朋友疑惑地看了眼天空。
“你为什么在这?”晏殊鸣转移话题。
班加犹豫了下:“我家在这条路尽头。”
晏殊鸣点点头。
班加埋不是个善谈的人,埋头赶路。晏殊鸣内心愁眉苦脸,面上云淡风轻的赶路。
不多时,班加家到了。
门前站着两位焦急的老人,门后是暖意绒绒的灯光。
“班加,你回来了。”老人将班加一把搂在怀里,干巴巴的手看到班加额角的伤口一愣:“受伤了吗?”
“没事,阿奶,小伤。”
老人眼睛中水雾弥漫,她?飞快眨了眨眼咽了下去?。
“这是?”
班加爷爷看向晏殊鸣。
没有让人看出自己的愣神,晏殊鸣对着班加点了点头,准备离开。
他记得,也有灯在等自己回家。
那盏灯是谁,在哪?晏殊鸣边走边思考。
不可能在这里吧,晏殊鸣的脸一看就是个标准的华国美人胚子。
自己为什么在这个村庄?晏殊鸣仔细思考,这村庄没有污染,最特殊的就是管理者是个帮派。
但他打听过了,这地上十里八乡都是帮派管理,为什么偏偏是塞立村。
根据以往的经?验,晏殊鸣想?到班加。
恰逢此时,班加开口打断晏殊鸣的沉思。
“你要不要来我家住一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