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胡啸天呢,自以为尔爷董爷已经失势,不过老泥鳅,当然就想欺负一下。
就在刚才,被打伤的阿四去给俩老爷子送礼,要问送的是什么,就是一盒泥鳅。
那意思明摆着,嘲讽他俩老眼昏花,就是两条老泥鳅。
董爷差点气炸,直接把泥鳅一股脑从窗户扔了出去,现在就准备进赌场。
他不玩别的,只玩轮盘赌,他要去杀了胡啸天。
不过陈柔暂且不急,这趟来,她就是来赌钱的,可是她答应了儿子,要给买枪,对了,小家伙还要一副墨镜,她还要给儿子买墨镜呢。
赌钱那种事,都是愈夜愈嗨,现在天还亮着呢,董爷有什么好着急的?
而且关于俄罗斯轮盘赌,她还有件事要问董爷:“阿耶,要我猜得没错,当初教你玩俄罗斯轮盘赌的人,应该就是叶寒吧,你有没有想过,胡啸天也会?”
要说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。
澳城博彩业也曾经历了各种混战,而在争赌牌的阶段,叶寒找到董爷,要求他为闻家站台,清理别的势力,他不但教了董爷怎么玩俄罗斯轮盘赌。
那时候的阿康还很小,董爷指派他,跟着叶寒学的缩骨功。
但叶寒跟董爷是同辈,他只愿意合作,而不愿意向董爷低头,所以之后董爷就扶持了他的干儿子胡啸天,然后霸了澳城的地方,收起了保护费。
可现在胡啸天翅膀硬了,要来反杀董爷了,那么,他也会俄罗斯轮盘赌?
董爷沉吟片刻,说:“叶寒是个君子,承诺过我,这项技术,他再不传授任何人。”
陈柔反问:“胡啸天连干爹都能背叛,难道他就不会偷学?”
董爷是个直性子,又说:“我问过他多回,他都说他不会。”
陈柔说:“当他那么讲的时候,就是在谋划,那一招,是要用来杀你的。”
人家是在守拙,也是在引诱董爷,他要真的下楼激情开赌,只怕竖着进的澳城,就得横着出去,被手下们抬回香江了。
但一来就被人送一盒泥鳅,董爷受不下这个气来,就问:“咱们什么时候去赌场?”
又拍大腿:“就现在吧阿柔,我必须给胡啸天一个教训,就现在,咱们杀去赌场,找他!”
陈柔边打电话边看儿子,小家伙在他爸爸怀里,但是扭来扭去的,就,怪怪的。
她突然意识到什么,挂了电话就问:“阿远,你是不是要尿尿?”
孩子要尿或者要拉的时候,眼神就会变直。
阿远听妈妈说话听入迷了,一直憋着呢,但其实他尿都快憋炸了。
聂钊也是秒懂,一把推开车门,抱着儿子就下车,四下寻觅,找卫生间。
没有妈妈提醒还好,但有,阿远就憋不住了。
这时候找厕所也来不及了,安秘书紧急递来个矿泉水瓶子。
不过今天阿远穿的,是礼服,而这种礼服,哪怕小崽崽的,也得系皮带。
平常是松紧裤,一歘就掉,小牛牛往瓶子里一塞就尿了。
但今天聂钊还得解皮带,好容易解开,就发现还有扣子和拉琏。
正解着呢,只觉得胳膊上一股温热,阿远当然已经尿了,尿了他爸一身。
也终于,他把一直耍酷,插在裤兜里的手拿了出来。
尿太多,孩子的手都湿了。
然后阿远壮着胆子,把手搭到爸爸肩膀上,擦了一下,又一下。
聂钊也不是橡皮做的,他也有脾气的。
小兔崽子,尿憋了不早说,尿一裤子,还要用爸爸的衣服来擦手?
不过看他生气了,又正好安秘书递来白毛巾。
阿远于是撇着嘴巴接了过来,又一下下的,帮爸爸擦起了胳膊。
他本来只想把自己搞干净嘛,但发现爸爸生气了,就选择先把爸爸搞干净。
这个就叫眼色了,刚才聂钊差点就翻过儿子,在他屁股上来几个大巴掌了,可是儿子撇着小嘴巴,悄悄瞥他一眼又擦一下,他又怎么能忍心责备他呢?
深吸一口气,聂钊问:“还尿不尿了,要不要解裤子?”
其实还有,可是一帮黑西服围着,安秘书还举个小瓶子,阿远就不想露出他的小辣椒,所以他撇嘴摇头:“没有喔,一点都没有啦。”
上了车,帮儿子脱掉裤子,变成个小光屁屁,他嗖的,跑他妈妈怀里去了。
而聂老板呢,儿子在他身上画了个大地图,还给他一身的尿腥味。
但就这,阿远不担心爸,担心的是自己。
车上又不止爸爸妈妈,还有别人呢,他双手捂着小辣椒,就在想,下车的时候怎么办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