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斜睨着旁边站得笔直、一脸严肃的黑发青年，嘴角微扬，轻声道：“我说老张啊，咱们要不要让让这些学弟学妹？我总觉得学院这次做得有点太狠了，唉，这些小家伙真可怜。”
被唤作“老张”的黑发青年没有看他，只是下意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，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思索，若有所思道：“学院这么做必然有深意，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。”
灰发青年一听这话，瞬间从椅子上弹起来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，活动着筋骨，还打了个长长的哈欠，随即右手顺势搭在黑发青年肩上，脸上带着调侃的笑意：
“唉！你能不能别总说‘学院这样做一定有深意’？想想咱们当年参加四年级的那些考核时，你每次都这么说，结果呢？还不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过关。关键到最后，也没瞧出学院到底有啥深意。哦，”
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，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，慢悠悠接道，“还真有深意——就是一心坑我们。想当年学院为了给我们挖坑，那真是煞费苦心，恨不得把我们脚下的地都掀了，让我们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。”
张晨冉嘴角微抽，没有直接否认灰发青年的话，只是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，平静说道：
“院长肯定会回看我们刚才的讨论内容。到时候你就说，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，是被你强迫的。”
与此同时，现实世界的考核监控室内。
李博远院长身后的老师们都安静站着，无人出声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院长身上。李博远眉头微蹙，右手指尖轻轻揉着眉心，脸上掠过一丝懊恼——他这会儿心里别提多后悔了。
就在刚刚，他突发奇想：先不看汤译哲他们讨论战术的画面，留点悬念更精彩，他倒想看看第一项考核已经内定的第一名会怎么破局。
所以便把监控切到了目标基地的场景。结果一切过去，就看到自家徒弟在那儿口无遮拦地发表“高见”。
而这位大放厥词的灰发青年，正是他现在唯一的弟子——刚刚那些吐槽学院的话，他听得一清二楚。
李博远尴尬地咳嗽两声，心里暗自把这个“宝贝”弟子数落了几句，随即强装镇定地对身后的老师们说：“各位去看看其他学员的考核情况吧，这边我一个人盯着就行。”
话音未落，老师们便都默不作声地离开了——他们自然清楚灰发青年与院长的关系，都很识趣地退了出去。
李博远双眼微眯，盯着屏幕，若有所思。
……
“唉！所以咱们还是让让学弟学妹们吧！说不定回头他们还会来感谢咱们呢！”灰发青年收回搭在黑发青年肩上的手，脸上依旧挂着轻松的笑意。
“反正等会儿第二阶段的‘主角’是你这位‘无敌罗翌笑’，我只负责第一阶段，随便了。”张晨冉摊了摊手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。
“要不你去？我跟你换换，我实在下不去手。”灰发青年说着又摇了摇头，皱起眉看向面前眉宇间带着严肃的张晨冉，缓缓道：
“不行不行，你这模样，我怕有反作用，还是我去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