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樱擦了擦手,平铺直叙:“我吃药了。”
金北周表情一滞。
“路樱你想死吗?”他咬出字。
他是渴望两人能有个宝宝,路樱一直不同意,金北周也就算了,想着她自己都还没长大,还是小孩性子。
但如果有了,那必定是要的。
可他没想到路樱会去吃药。
这姑娘矫情得厉害,以前嗓子肿,吃片润喉糖都要他三催四请。
现在背着他偷吃药?
金北周摁着火:“例假来了没?”
“走了。”
“......”金北周顿了顿,“没到日子。”
“提前了,”怕他怀疑,路樱将早就准备好的托词说了,“去威吉斯那天。”
说到这,她仰起脑袋,望住他:“就是别人给你打电话,说我在他手上那天。”
“......”
“哦,你认为那人是我安排的,”路樱说,“是为了跟金莓莓争宠,故意博你眼球搞的这一出。”
金北周凝住她:“那你说,什么人,去了哪,后来呢?”
绑匪是谁,为了什么,他到时,她又为什么在民宿。
路樱讲不出来。
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。
她的理念中,无论如何,金北周该无条件相信她才对。
她平安不好吗?
但路樱没有深究的心思,她感觉疲累,想将自己从这种困境中解脱出去。
路樱意兴阑珊:“我是故意的,你不仅不愿来,还诅咒我去死,我一生气,例假就来了两天,就这样。”
去威吉斯之前,金北周陪她回了草堂,说好要陪她在这边住两天的。
结果当天,金莓莓晕倒进了医院。
金北周便赶去了医院。
路樱收拾收拾行李就去了威吉斯。
现在想来,金莓莓晕倒,大约是因为怀孕了。
“恭喜你啊,”路樱弯唇,笑的讽刺,“金家有喜了。”
金北周凤眸内角下啄,尾部上扬,看起来极凶。
“路樱,”他嗓音沁着冷意,“我以为,事情该分轻重缓急,一个人有了另一半,就要跟其他人分割清楚吗?”
这话与席素铃那句“你会为了北周不顾父母和外公吗”有异曲同工之妙。
路樱说话都累:“哦,你对。”
“......”金北周扣住她腕,“咱们好好谈谈,行不?”
路樱:“一定要把我说服才叫好好谈吗?”
“......”
她压根不想谈。
她每一个字,都透着回避与排斥。
或许是两人理念不同,三观有差异,其实两人都被彼此折磨着。
“金北周,”路樱说,“你去找一个宽容大度的,我去找一个,能给我偏爱的...”
不等她说完,金北周冷硬道:“你做梦吧!”
他耐不住血液里翻滚的暴躁:“路樱爱金北周,是你刻在幸福树上的,你敢反悔试试!”
路樱眼里的情绪浮出两秒,转瞬熄灭的火一般,消失无踪。
“从威吉斯离开,”她平静道,“我去了观塘,幸福树那里。”
金北周呼吸停止,似乎意识到什么,不敢置信地红了眼。
路樱望住他,犹如在跟自己的年少无知道别,轻轻柔柔的。
“10年了,”她说,“树又长大了好多,当初刻得太深,都没想过万一哪天梦醒了,该用什么方法既能保留树的存活,又能把字除掉。”
路樱眼眸稍弯,解脱一般:“我让人把它砍掉烧了。”
金北周:“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