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觉垂下手来,让侍从取来今年的贡品。
那十二颗极其稀有的南洋珍珠。
一个个盒子打开,青蘅的心飘忽到过往。
杀戮的开端,赵元白欲送她的珍珠,说是贡品运到京城了。
而今,又出现在她的眼前。
美丽、丰润、无瑕。
幽觉说,既是蚌,不能无珠。
他亲自洗净。
青蘅意识到他要做什么,欲逃。
幽觉也不拦她。
只细细地清洗圆润的宝珠。
青蘅蹙眉,暗恨。
幽觉倏然微笑。
笑意寡淡,却真实。
“你以为朕,要把这些珠子塞到你那银秽之地。”幽觉说,“脏了朕的礼,不敬。”
青蘅抬眸,他当真没有那样的意思?
若没有,干甚要吓她。
幽觉低声道:“无论多银秽的交.合,朕早已见过。”
拜父皇所赐,好玩的不好玩的听也听了见也见了。
贵妃娘娘凄美银玉的脸,失掉神采的眼眸,一次次令他恶心。
或许恶心的从不是那个女人,而是他的父亲。
幽觉将珍珠洗净,用绸缎包裹,递给青蘅:“若唤朕阿兄,就不要引诱朕。”
他安静地看着她,眼里并无情玉。
“朕不喜。”
青蘅迷茫,不信,一点点无措。
情玉是她惯用的手段,身躯是她的武器,见过她的男人没有一个不想要。
除非,青蘅脱口而出:“你不行。”
幽觉笑了起来。
乐不可支。
青蘅懊恼,她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。
这时熬煮的又一碗药好了,幽觉倦怠地半阖眼眸,摆摆手,让青蘅下去。
青蘅不走。
她不信。
她的手抚上不该碰的地方,幽觉只是安静地看着她。
纵容她。
滚烫发热屹立,青蘅仿佛被烙铁烫到,一下子松开手忙不迭地逃,踉跄险些摔倒。
珠子散落一地,洗干净的珍珠,脏了。
青蘅红着脸,红着眼,是他羞辱了她。
还是她羞辱了自己。
她一时之间分不清。
干涩的眼眶起了雾,春水率先落到她的眼,又落到尘土去了。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