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支任务:争吵(2 / 2)

他的手攥紧又松开,而付为筠盯着他,眼睛仍红着,俨然已经有些骇人的东西在里面翻涌,眉宇间的阴鸷愈重。

下一秒,王飖还没缓过劲来付为筠想干什么,就被对方拎着腰拽了起来,扣在墙上,“你他妈……”“不是你说的炮友么?”付为筠把皮带套到他脖子上面猛地往后一勒,“既然你都这么说了,之后挨了操可别去告我强奸。你是可以反抗的,你知道我打不过你,不是么?”王飖听得血压直升,猛然甩开他的钳制,转身又是一巴掌眼看就扬起来,可是付为筠的眼眶又红了,手指哆嗦着,病入膏肓似的去摸他的脸,“别跟我分手……飖哥……你如果跟我分手,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……”

“你现在哪来的立场再说这个?”

“——可是我他妈没有别的选择!”付为筠几乎崩溃地朝他吼。

王飖下意识要张口反驳,讲讲道理吧,你出轨可以、钱色交易可以,分手就不行?可正想要这样说,目光却一头撞上付为筠那双发红的眼睛。

付为筠为什么会……看起来这么难过呢?他忽然就茫然了起来。

付为筠是个认真的人,认真地上学、认真地拍戏、认真地跟生活较劲、认真地处理关系——因为他的世界里一切都有个金额,无论天大的事发生,只要对方还喜欢他,那么只要他认错、补偿,对方就该原谅。他计算、下注,不可说服。这想法让王飖不禁觉得失力,而付为筠已经拉过他胳膊,“可是你答应过我的……”他声音里隐隐带了哭腔,“飖哥,拍《跳河》时你不是就答应过我了吗?”

亲吻细细密密地落在他的脸侧、颈侧、鼻尖,难道这也是他补偿的步骤?他被哭得、亲得心烦意乱,而付为筠俨然只剩那句话在那里重复,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?

我答应过……什么?

后背上的道道伤痕跟他胃里翻涌着的恶心之感忽然就变得如有实质,太阳穴剧烈地跳着,针扎似的痒意警报似的响着,脑海里有个声音在笑,嘲讽道,不就是被操一次么?想开些吧。他蹙眉,不,这不是重点,道理不是这样讲的,错的就是错的,做人要讲原则……但你这戏总得继续拍吧,不想拿奖了吗?不,原则……那声音于是大笑,你又还有什么原则可讲呢?

而身后付为筠语声沉沉地说:“要分手,就恩断义绝——我不同意,而你也还喜欢我,那就省些力气,飖哥,别搞那些痴男怨女误终身的套路。”

王飖被这话又说得血压升高,想说不对,我当初答应的不是这个,但是,就在这时——我这是怎么了?他困惑地看着面前惨白一片的墙面。

——整个世界由信念、信任和仙尘构成,可我的脑中是一张复杂的桑基图,星空暗淡,银河不渡,每个箭头都指向一个错误。

很近了……他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马上就要被想起来了,那是什么?

可是偏偏面前一切不肯停歇,付为筠玩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,“说我原谅你就当是安全词了吧。”

他愣了一下,还没转过弯来版本迭代就又被勒着抽插起来。

这次付为筠操得野,没几下就是一次整进整出,操得他站不住,又要往下滑,可是付为筠勒着他脖子,他滑不下去,往前又是墙——他快要被顶得吐了。这操挨得是真他妈的走投无路。

而付为筠大概是爽了,干脆把他往后勒拉离墙面,“跪下。”又拉来张毯子。王飖以为这是给自己用的,刚要往上走,付为筠拿脚往前一踩。行吧,这是人家擦地板用的。关键词和关键姿势都已经触发,王飖很认命,收回纯情小付的标签,心一横,膝盖磕向硬地板,双手驾轻就熟地背后——那是个标准的挨操姿势,挺胸塌腰,膝盖打开,他跪得训练有素。

付为筠估计也没想到他有这花活,骂了句“操”,拽着皮带就狂风暴雨般地插了起来。

王飖咬起牙,小腹都绷紧,皮带便勒得更紧、膝盖受力更重。其实付为筠倒知道时不时给他机会喘,只是松了一瞬便又勒紧,听着前面人的喘息越来越重、越来越粗粝,他估摸着到了临界点,就再松一下、再勒紧——来回几次,王飖看上去越来越不清醒,眼看就要往下倒,付为筠等他说安全词,但他没有,背在后面的手轻微地一挣,没挣开,只两根手指晃了晃,“脖子……”他的脑中乱成一锅浆糊,只剩最浅表的一点顾虑清晰明了。

“嗯?”付为筠凑近听。

“遮瑕……要盖不住了。”

“……”付为筠沉默半晌,憋出一句:“你还真他妈的爱岗敬业。”

他转过脸来,肩膀靠在墙上发抖,“床戏要特写吧?”

结果付为筠没等那个“特”的话音落下就又把他的头掰了回去,一把摁到墙上,“你他妈被我操着,还想明天操女人?”

“你他妈……”

这是王飖几分钟里的最后一句话,因为不久后,付为筠试出他的窒息临界点,决定挑战极限,勒出比刚才以往一次都要长的时间。

他身下变本加厉长驱直入,每捅一下都奔着最深处顶,直到汗水簌簌渗出皮肤,拉风箱似的喘息声响起,他还在勒,死死盯着那枚喉结处的颤抖,就像濒死的枯木,又像人已垂垂老矣、求生不能,落在好这口的人的眼里大概就是“这简直他妈色情”。付为筠操得更快了,操着操着又伸出手——“哭了?”他抬手抹了一把那人眼角的泪,“说出那个安全词来我就停。”

王飖没吭声。

付为筠等了叁秒,眼神一暗,嘴咧开,“你怎么他妈这么不走心?不是打算给我演戏?”他拎起人一路后仰,把他的腰弯成一个挑战柔韧极限的弧度,掐着他的下巴又亲了一口,“演技太差啦,飖哥。我要是你,现在就要忙不迭地说爱我。”可是这话一说完,付为筠只觉那口裹着他的穴猛然收紧了一下,爽是他妈爽到家了,只是……他有些错愕地往前探身,吓了一跳。

王飖脸上泛着一片不正常的红,从两颊红到颈侧,红得怕人,整个胸膛都在剧烈起伏。

付为筠蓦地松了手。

王飖趔趄了一下,靠上墙,整个人都在剧烈地喘息。

付为筠皱眉打量起他这副样子,还是谨慎地收起了皮带。可惜,就当王飖以为这人要体贴地停下来休息一会儿的时候,付为筠转而一把把他拉回身前,从他背后伸手覆上他的嘴唇,手指没入牙关,扒着他的嘴重新操了起来。

妈的。个没良心的。王飖颇为绝望地被操着,想他今晚怕是不能善了——以自己的承受力再不被操射怕是真他妈要说那羞耻至极的安全词了。想到这他竟荒谬地慌乱了起来。“……你,”转过头时王飖想自己简直是慌不择路,可再一想自己的屁股,心一横还是说了,“你往我……底下抽。抽完再操,能射……轻点,别出血。”付为筠的动作停下,掰过他的脸来,目光沉沉,“这是你他妈怎么试出来的法子?”

不是试,是训炼——当年跟隋唐失联的那几个月里被张秋辞一鞭子一鞭子打出来的。人可以被训练成任何样子,她说,奴隶或者狗——“这种他妈的细节你也要听?”王飖暴躁道,可是几幕虚影一闪而过,他皱起眉头,那些过往奇异得并不使他觉得痛苦,因为他在承受的时候其实是满怀指望的。

指望……指望什么呢?

誓言破败的场面总是狼狈,但张秋辞的话果真乃金玉良言——没有用处的是否认和自证。你我平白两路,一时交汇并不意味相融。

他忽然就想起他跟隋唐是在一个春天正式在一起的。

怎么就想到了这个?可能因为他从没跟隋唐吵过架,唐唐安静、克制,最失态也不过就是掉掉眼泪,从没像付为筠这样撒过泼——克制情绪是一种美德。那时隋唐认真同他计划选校,先确认他不打算在大学时就出国,再确认他想在南方还是北方、大城市还是小城市生活,又问他想要读什么专业、需要考什么样的试、上什么样的大学,然后一一记在本子上,再写上他自己的。王飖和隋唐的爱是那张画满对错符号的世界地图,是那本写满各种各样学校的招生信息的练习册。

隋唐好几次生气他不认真,他便一句一句信誓旦旦、信口开河,隋唐气不过,一把扬了他的卷子,你到底有没有认真考虑过?他只能说,我也就是这样了,随便去个什么学校就可以,但是我们唐唐以后可以想做什么就去做。

隋唐不认同,苦口婆心、语重心长、滔滔不绝地说,他看得幸福极了,掰过他的下巴,亲个不停,好老婆,我们唐唐真是秀外慧中的好老婆——还是唐唐是在望夫成龙吗?那要不我去当明星吧,明星总是可以挣很多钱的。隋唐气死了,你怎么不干脆说自己想当出去卖的?人家正经演员都要刻苦做功课、磨炼演技的。他说,好,好,那从现在开始我也刻苦做功课、磨炼演技,好不好?

如此就有了他跟仇聿民那叁个月的赌约,又有了他跟张秋辞那惨不忍睹的游戏。

后来他一直思考张秋辞的话——爱是成全一个人完整的灵魂,而在那之前,你的灵魂也要是完整的。他打电话给隋唐,想跟他说,又不知如何说,于是大而化之道,我在好好做人,你等等我——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。隋唐亲吻他的时候他想隋唐是不是也曾这样亲吻过仇峥,谈天说地的时候他想他真的在认同我说的话吗,是不是在这时他的心里其实在想不如让一让我,他攥着隋唐的头发、掐着他的脖子、吻他的眼泪、在他身上予取予夺——整个世界由信念、信任和仙尘构成,可我的脑中是一张复杂的桑基图,星空暗淡,银河不渡,每个箭头都指向一个错误。情话说尽,空虚的后穴和口腔是一种有效的掌控,而隋唐的吻是一剂剧毒,他左支右绌,饮鸩止渴,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自始至终都是那个输了的。故乡成了他乡,他是错了位的外来者,面前的笑是假的,那个春天是假的,什么都是假的。爱也是假的。

——先生,我觉得我在床上越来越变态,快赶上您了。

张秋辞听得笑,又悲悯似的看着他,王飖,正常的性才是难得,以后你就懂了。

我不懂,他茫然地说。性不是为了爱么?她摇头,你最不该说这话了,就比如,你不觉得性里充斥着暴力与权力么?

——可那是错的。

有时爱也是错的,对的爱是成全,可有时你爱错了人,是会希望他为你痛苦的。

——错的爱是爱吗?

你不如说错的人的爱是错的,他们只敢爱他们的痛苦的承受者。

他缓慢地点下了头,把这话记下了。

苦海无涯,爱恨生出心魔,他遥遥望向那年无休无止争吵着的王飖和付为筠。我是错的人,我的爱也是错的,我只敢爱我的痛苦的承受者——为筠,我是说,现在我们是一伙的了。

你也只敢爱你痛苦的承受者。', '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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