穷怕的刘知溪无知地听从了中间人的建议,踏上了这条可怕的不归路。
在此期间她忍受了许多人不友善的目光,而且拍摄时基本上都是男摄影师,他们会暗自偷偷录像,还会对她动手动脚说些言语调戏的话。
那段时间是刘知溪来到S城后最富裕的日子。
但也是后来的她最后悔的一个选择。
因为工作的需要,刘知溪不得不逼迫自己不断改变,她极端的节食减肥,学着身边的姐妹们做头发染指甲,穿一些性感暴露的衣服。
她是如此的笨拙又努力。
事实上,这个社会上没什么好人。
做她们这一行的没少走上卖身的道路,这已经成为了大家心里默认的规则了,没什么好评判的。
没有背景没有头脑,又想要出路的只能铤而走险,但往往结局都不会很好。
做出一份成绩后,还算年轻的刘知溪被中间联系人带上了酒局上。
一场酒局上围坐在大圆桌上的男人非富即贵,那一年房地产行业暴利,许多房地产老板一夜暴富身价过亿。
她和姐妹们恭恭敬敬地捧着小酒杯,在包间里站成一排,给桌上的大佬一个接着一个敬酒。
那些男人喜欢说道貌岸然的借口,在酒桌上说是要和她们交个朋友,实际上眼睛都要把她们一个个的扫射出火来了。
就是在这一次,她碰到了现在的金主——云臻则。
他坐在圆桌的主桌位,穿着灰色的定制西装,身材挺拔高挑,面色冷淡地盯着她们,初出茅庐的刘知溪不敢和他对视,只能害羞地低着头。
也不是说他很出色,只是很特别,因为在场的人除了他以外都在喝着酒,就他一个人不喝,也不吃东西,只是时不时和身旁的人交谈。
当然,也不会有人劝说他喝酒,仿佛这已经形成了一道默认的规矩。
后来刘知溪才知道,不是他多大款才不用喝,只是他对酒精过敏罢了。
也好在因为她的不出挑,在场的老板们并没有看上她。
她赔笑了一会儿后,灰溜溜地跟在中间人的后尾离开了包间,她今晚的酬劳也泡汤了。
大家都叫中间人劳哥。
劳哥在走廊上说道了她几分后,也无奈的离开了。毕竟脸是天生的,大佬们看不上她的脸,也没有什么办法。
刘知溪自然也是愁苦的,她害怕自己的饭碗保不住,又要回到公厕过夜的生活。
那日过后她更加卖力的工作,去讨好,把自己的姿态放得更低,就为了给自己在这座城市争夺活下去的机会。
她日复一日的陪人喝酒吃酒局,却又反复焦虑自己的身材,于是她总是会在吃完后找出机会跑进厕所偷偷催吐。
用手指扣挖自己的嗓子眼,逼迫自己反胃到眼泪飙出,让前不久刚下肚的东西全都吐出来,一干二净后她才甘心地坐在厕所里喘息。
最后又快速地恢复所有,以饱满热情的精神面貌加入酒局中。
她的食指中指已经留下了被牙齿磕碰的疤痕。
只是这一次恰好不碰巧的是她碰上了上次酒局里的云臻则。
这加酒馆的厕所将洗手的地方设计成男女公用的,她刚走出厕所,想要洗干净手,迎面和站在洗手台前的云臻则碰上了面。
只对视了一秒,刘知溪迅速地移开了目光,低着脑袋仔细地搓洗被磕红还带有口水的手。
不知为何很尴尬。
云臻则长得不错,在帅哥面前,她总觉得自己做的一举一动总是无措的,感觉自己的一切都会被他看在眼里并且嘲笑。
看样子他早已经洗完手了,却仍然没有走。
想不通他在干嘛,刘知溪尴尬的感觉更加大了,她胡乱地擦了擦手,就想要逃走。
云臻则则不缓不慢的站在旁边看着她离去,什么也没说。
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。
回到住所后的刘知溪失眠了,她从未和男孩子交往过,平日里相处的都是可以当她爸的老男人,油腻又猥琐。
有时她也会同普通的女孩子那般,看着爱情肥皂剧为电视剧里的男女主美好的爱情而春心荡漾。
即使现实里她根本不会拥有。
她内心里有点期待和云臻则的下一次见面,却又被自己仅剩的理性中反驳湮灭。
她是男人眼中的玩具。
男人心里是没有爱的。
只有性。
渴望这些虚妄的玩意儿,还不如求神拜佛求她明天刮彩票中个一百万,从此衣食无忧。
哈哈。
当然,这是不可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