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打开车窗抽了一支烟,在楼下坐了好一会儿,再抬头看表的时候,已经是十点多了,叶满还没有回来。
叶满今天和张珂去参加一个制片公司的聚会,张珂为了叶满后面经纪合约的事想找找门路子还在那儿陪人喝呢,叶满被张珂委托同行先送回来。
小区没有地下停车场,叶满带着伞,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带着口罩和帽子,她刚下车就听到路边停的车短促地鸣了两声,抬头看到了熟悉的车子。
她只是在雨中站了片刻,伞沿上瞬间就落满了雨,那些被伞面分割成的小雨珠子有些溅落到她的单鞋鞋面上。
叶满往那车子深深望了一眼,觉得有些话还是说清楚更好。
她于是几步走向那黑色的车子,最后停在驾驶室的边上。
银灰色门窗落下来。
沈谦遇:“上车。”
叶满收了伞,走到副驾驶。
她身上酒气很重,沈谦遇皱了皱眉头:“喝酒了?”
叶满:“喝了一点。”
沈谦遇把她送回来的钥匙给她:“闹脾气归闹脾气。”
叶满没有接这个话题,而是转头看向他:“沈谦遇,我想和你谈谈。”
沈谦遇敛目,随手从一旁的置物架里拿过那把老式的手工火机,在那儿随意转着:“谈什么。
下着雨的夜里,光影落在他的脸上,叶满看不出他的喜怒来。
叶满捏着那把钥匙,舔了舔嘴唇,斟酌了一下用词然后开口:“我那天的话说的有些重了,我很感谢您从前对我的帮助……”
她只是起了个头,沈谦遇皱着眉头打断她:“说重点。”
兴许对沈谦遇这样的人来说,前面的铺垫都不必要。
叶满看着落在窗户上的雨,眼见他们落在窗户上的时候拉拉扯扯,犹豫不决抗争着命运最后却还是落尽泥土里。
她缓缓开口:“我想,要不我们还是到此为止吧。”
车厢里有一瞬间的静止,就连沈谦遇手上转火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,那就像是时间定格在这一瞬间一样。
叶满似乎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。
过了好一会儿,沈谦遇才出声:“到此为止是什么意思?”
他的语气冰冷极了,冷得像她刚到昌京的那个冬天,能让光秃秃的树枝上挂上冰碴子,冻掉路人的牙齿。
叶满:“就是往后,我和你没有关系了……虽然……”
她抬起眼眸来,眼眸里湿漉漉的像是南方的回南天:“我们好像从前也没有什么正式的关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