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点什么吧。
叶满驱使着常常反应不过来的自己。
叶满:“烟花、烟花很漂亮。”
她说的磕磕绊绊,语言上是结巴的。
烟火落下的光把她的脸映得亮堂堂的,即便他们之前有些不愉快,但是看到他了,她脸上淡淡的惊喜依旧是她藏不住的表情。那让他觉得心里也有点高兴,总比看到她皱着眉头坐在台阶上吃冷饭读稿子高兴。
他是大约有些明白她的性子的,他给的东西,她不一定要,但真的看到她明明已经拥有了房车、化妆间、助理,甚至别人拿不到的资源,可她还是跟从前一样,坐在台阶上吃冷盒子里的硬饭的时候,他原先觉得已经安排好的那种掌控感突然就消失了。
明明昨晚上,她还强装着要和他说,她和这个圈子里的各取所需都一样。
他要怎么说她呢,她真的不是个聪明的。
他走近一步,把伞递给她。
只见她眼里映照着天边无尽的灯火,但额头上还带着伤,脸上也不知道去哪里钻过了,有两块脏污渍。
他只能倾身下去,用指腹揩了揩:“傻瓜。”
——
那晚叶满还是去了影视城的年会。
不过她后来是和沈谦遇去的。
叶满问他为什么回来,是不是要参加年会。
林助坐在前头,忍了忍,还是没忍住,自家老板说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,航班不赶了,被老太太骂也认了,去澳洲也延期了。
这时候车厢里的气氛轻松,林助于是坐在副驾驶说沈先生怎么会参加这种档次的年会。
沈谦遇剜他一眼:“说了是为了留下来看烟花。”
叶满:“那你看着烟花了吗?”
她一板一眼的。
沈谦遇伸手过来摆弄她的创口贴:“我光顾着看你的秃瓢脑袋了。”
叶满摸了摸自己的脑袋,还在那里纠结:“那你看烟花的话要去市中心,不应该去影视城的。”
沈谦遇瞧着她那个样子,哂笑,心里琢磨难道他是真的留下来去看什么狗屁烟花的?
他有些疼惜地去摸了摸她头上的创口贴,他想说句对不起,昨晚上是他太冲动了,他失控了。
好歹她似乎是个不记仇的,只是摁了摁自己额头上的创口贴说:“沈谦遇,我这样去吃饭,不会给你丢人吧。”
她声音脆生生、水灵灵的。
沈谦遇盯着她亮堂堂的眼底,笑着说她:“丢死人了。”
他虽然是这么说的,但空在那儿的手却伸过来牵她,她因为在外面呆了一天,此刻手是有些冷的,反而他的手是宽大又温暖的。
夜光烁烁,他半低着头,温柔地叫她一声:“满满。”
叶满嗯一声抬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