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去!”
“可门让你娘锁了,我出不去。”说这话时,载芳终于转过脸来。
多清秀的一张脸,隐约觉得这就是昨夜在鸡静岭棺材里看到的那张脸。
“载芳,你真美。”
“载芳,昨晚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。”
“出去,滚出去。”
“我出不去。”
“那我叫一个鬼把你拖出去。”
“不,不,不,求求你。”
郝全完全相信载芳的话,他知道她使唤一个鬼何等容易。
“载芳,昨晚,你是不是去了鬼奶子窝?”
“那就是我,睡在你做的棺材里,真快活。”
“载芳,你娘要我们做一对山兔子,我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。”
“哼,还想做山兔子呢,鸡静岭上的露水不好喝吧。”
载芳见他不作声,又说:“看不出来,你这人还挺招爹娘喜欢的,才来没两天,爹娘就把你看成只山兔子了。”
“我真的想成为鸡静岭的山兔子。静岭的山兔子。”
“幸亏你做出一口棺材,送到鸡静岭上供着,要不然,现在你就要和那些披发鬼去做一对兔子了。”
“载芳,我也觉得不可能,虽然我昨晚看到你一眼后,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,可我觉得现在还是离开这儿好,我也不想待在这里,你让你娘快开门。”
“他们是不会开门的,他们二人谋划好的事情,就像件件拿到地府里备了案一样,一件都动不了。”
听了这话,郝全竟有些得意,果真如此就好了,说实在的,看着载芳他其实已经爱慕得不行,那一年他整二十三岁,每根骨头和血管里都挤满了血液和激情,他需要一次太阳般的喷涌和爆炸般的发泄。
“郝全,你要让载芳听话,怎么能任载芳让你听话呢?”
原来师娘就在窗外偷听。
“娘,我恨你。”
“载芳,别闹了,在咱鸡静岭,开山炸石惹得鬼府四邻都不安静,哪个鬼喜欢那样的男人?咱鸡静岭容得下斧头,容不得榔头,一个男人不能讨山鬼的喜欢,怎么又能讨我们的女人的喜欢呢,载芳,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,真让为娘伤心失望。”
载芳再不作声了。
“郝全,你是男人,从今天起,就要学会让女人听你的话,这是鸡静岭上的规矩。”
郝全突然大汗淋漓,飞身跃到载芳的身上。
载芳拼命反抗。
“载芳,你别动,千万不能乱动,我的怀里藏个东西呢。”
郝全把那个东西拿出来,显然载芳对这个东西也十分熟悉。
她“妈呀”地叫了一声
“不要动,要爆炸的。”
“你竟敢带这个来吓我。”
载芳的身子在发抖。“不,这个东西不是吓你的,是用来吓鬼的。”
“你把我当成鬼了。”
“不,不,不。”郝全一时笨嘴笨舌,竟然表达不清。
师娘还在窗子外头,见他们安静下来,就又发话了:“郝全,今天你要不能让载芳听话,立马卷铺盖走人,别想做你师傅的徒弟。这又不是拉锯锯木头,有那么难吗?”
“载芳求求你,你就答应了吧,炸药不爆炸,我的身子就快爆炸了。”
显然郝全对载芳无计可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