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长老，如果有一种咒语，念了能让人下地狱，我一定念咒让周四脸下地狱。”
“阿弥陀佛，罪过，罪过。黄二虎子，你马上就是云度法师了，不可乱说话，乱做事，一切都要合乎佛祖规范，心心念念，慈悲为怀。”
所有僧众参与了黄二虎子剃度仪式。
一个托盘里放了两把枪。
智星长老率众诵念经咒，为这两把枪杀害的亡魂超度。
智星长老走上前，轻轻抚摸他的头顶：“孩子，你可知杀人者，人恒杀之？“
又说：“你虽有杀孽，但也是为民除害。老衲观你面相，与佛有缘。今日入我佛门，要洗去一身罪孽。“
智星长老手持剃刀，口中念诵经文。一缕缕黑发落下，黄二虎子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也随之而去。
“从今以后，你便是我佛门弟子，法号云度。“
云度双手合十，感觉手心发烫。
光秃秃的脑袋，陌生的僧袍，他几乎认不出这是谁。
大殿外的钟声悠悠响起，惊起一群飞鸟，扑棱棱地掠过屋檐。
黄二虎子这才觉得，来到东霞寺，曾不止一次看到过这惊起的飞鸟，看过它们的身形，东霞寺的山门关住了一切，却没能关住这些飞鸟，它们仿佛是故意为之，不时搅扰这里的宁静。
一个剃度的佛门弟子，心里就有了一扇大门，连这飞鸟的形影都要拒之门外，可这样的形影，仿佛你很难拒绝它们，它们是天空的灵物，看着它们的形影，你总能想起很多，一个人为什么总要作那样的想象，将整个天空拉向你的心间，总要想着像鸟儿一样长上翅膀，人或许还有另外一个方向，像智星长老，吃麻油豆腐果，诵大悲咒。从今天起，他就向那个方向去了，那么，此时，就要最后一次看一眼空中的飞鸟，与它们作别。
剃度后的云度法师对佛祖行三拜九叩之礼。
“今日你就正式成为我佛门弟子了，法名云度。”智星长老说。
黄二虎子长跪称谢。他知道，起身之后，他就是佛门中人。
他心间有着无比的激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