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迟烆的成人礼那晚,我受人所托,对你下药。”
“砰!”
盛舒然失手打翻了水杯,发出刺耳的声音。
她的脸变得煞白,嘴唇毫无血色。
那个纠缠了她一年多的梦,难道……
“你,你……受谁……所托?”
盛舒然几乎花光全身的力气,才问出这句话。
傅凛没有回答,只是递给她一张纸条和一把钥匙。
“只要你去到纸条上的这个地址,这个拜托我的人,自然会来找你。”
***
盛舒然按照地址,来到一间酒店的房门前,深呼吸一口,打开了门。
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,与梦境重叠。
落地窗前被轻轻吹起的白色窗帘,触感有些粗糙的裂纹沙发,散发着微弱黄光的床头灯,她情动时抓着的床头前的流苏……
这一切都提醒着她,这不是一个梦。
这是留在她潜意识里,真实发生过的一场翻云覆雨。
而跟她做这种事情的人,是谁?
就是梦里的迟烆吗?
盛舒然坐在床边,陷入了久久的沉思,神色越来越凝重。
直到迟烆,喘着粗气,猛地推门进来……
盛舒然看着他,悬着的心终究是死了。
所以,他就是那个,托傅凛给自己下药的人?
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迟烆跨着几步就走了进来,蓦地抓起盛舒然的手臂。
“这是我不能来的地方吗?”盛舒然的脸上毫无生气,就连身子骨也硬不起来,任由迟烆扯着自己,像扯着一个提线木偶。
迟烆焦急的神情,在闪过一丝错愕后,便浮起了阴郁。
“盛舒然,你是知道了什么?”
“迟烆,我们之间,是不是早就做过了?”盛舒然眼眶微润,无力地看着迟烆。
迟烆的睫毛颤抖了两下,抿着唇不语。
内心的火苗,终成了灰烬。
所以,他的各种挑逗,各种隐忍又是为了什么?做戏给谁看呢?
“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?”盛舒然的声音已经沾染了泪意。
迟烆的声音嘶哑而冰冷,像冰碴子一样:“你被下的药,会断片,失去记忆,事后,我找人将所有事情处理干净。”
“包括把我送回傅宅的房间,修补好我的旗袍,甚至给我涂了药,所以第二天我连痛感都没有?”
迟烆没有反驳。
盛舒然冷嘲:“你真厉害。”
迟烆脸上的阴鸷已经浓得晕不开,周遭的气息降到冰点。
盛舒然拂开他的手,站直了身体。
“最后一个问题,你怎么知道我在这?”
“……你在我手机里装了跟踪器?”
盛舒然在手机铺里,并没有取下追踪器,她想等着,猎人自己上钩。
迟烆的沉默,盛舒然已经知道了答案。
“好,我懂了,我都知道了。”
她垂着头,长长的睫毛挡住了她眼眸里的思绪。
“盛舒然……”迟烆内心被狠狠地揪住,感觉自己手中死命抓着的流沙,终从指缝里溜尽。
“盛舒然……”
他除了唤她名字,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。他的人生,第一次出现这种无措感。
可盛舒然,当她再次抬头对上迟烆的眼眸,脸上却是挂着笑容:
“傻瓜,你既然想要,何必费尽心思,我给你就是了。”
盛舒然反手,拉下裙子后背的拉链。
迟烆错愕地看着她。
盛舒然在笑,但似乎没有血肉,没有灵魂:
“最后一步,要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