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舒然还没来得及回答,指挥起,她收了心,重新投入到演出中。
迟烆站在她身旁,为她举着伞,在一群黑衣人中,他身材高削,身姿挺拔,一身白色衬衣显得异常亮眼。
少年的素白,与她温婉的白裙,甚是相配。
在庄严神圣的乐章里,宛如一对圣洁的璧人。
演出完满结束,路人慢慢散场,盛舒然刚把琴放好,迟烆就拿过她的琴背在自己身上。
一手扣住盛舒然的手腕就走。
“哎?怎么了?我们乐团的人还在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就响起魏少明的声音:“难得来到大学,大家自由活动参观一下,到点就自行离开了哈。”
其他成员面面相觑:大学有什么好参观的……
“这下,可以走了。”迟烆的声音没什么温度,掌心也是冷冷的。
他扣住盛舒然纤细嫩白的手腕,继续往前走。
“可是,你要带我去哪?”
“我宿舍。”
“干嘛?”
“换衣服。”
***
盛舒然第一次来迟烆的宿舍,一眼就能认出哪一块是迟烆的区域。
他性格偏执,带点洁癖。宿舍其它地方都带着点大男孩的随性脏乱,只有某一处,整洁得有点执拗。
“换上。”迟烆又是只给了她一件衬衫。
宿舍里没有其他人,但穿成这样在男生宿舍里始终不妥,盛舒然有点迟疑。
“换上!”迟烆又一次催促,“你又想生病吗?”
盛舒然自幼身体比较弱,特别是淋了雨。
小时候一次的瓢泼大雨,迟烆被傅震川罚跪在花园。盛舒然担心他,便一直在他旁边给他撑伞。
没想到迟烆还没倒下,盛舒然就先晕了过去,高烧三天三夜。
盛舒然觉得自己是被迟烆拽醒的,因为她是手心的疼痛先苏醒,然后才是自己的大脑。
醒来时,发现迟烆还穿着那天湿透的衣服,坐在自己床边的地板上,紧紧拽着自己的手,一双桃花眼红红的,泪花挡住了疲惫。
“盛舒然!”迟烆冰冷的声音把盛舒然的思绪拉了回来。
他的语气不太好,脸色也阴沉沉的。
“你是想我帮你?”他往前走了几步,大有亲自动手的架势。
盛舒然一个激灵,赶紧抢过衣服躲进洗手间里。
她换下湿漉漉的裙子,顺手洗了把脸,把妆容洗掉。
她从洗手间出来,脸上还挂着水滴,像出水芙蓉一样。
迟烆看了她一眼。
盛舒然其实属于浓颜系的长相,化了妆,大气、明艳,让人挪不开眼。
但他更喜欢她不化妆的样子,跟他从小就看着长大的样子是一模一样的。
盛舒然拿纸巾擦了擦脸,走去阳台丢掉。发现迟烆的宿舍向着操场,视野不错,便多看了几眼。
“盛舒然。”
迟烆在她身后喊她,她便转身。
然后被迟烆凌空抱起,被放在了阳台的栏杆上。
一个措手不及让盛舒然重心不稳,差点向后摔,幸好迟烆牢牢地握住她的腰。
很细,太细了,似乎再用点力就能折断。
“迟烆你干什么?!”盛舒然向后一看,顿时腿都软了。自己身后没有任何依靠,只要迟烆放手,她就会从4楼摔下去。
“该算账了。”迟烆的黑眸里又燃起了偏执的阴鸷
盛舒然吓得花容失色,双手紧紧拽着迟烆的衣领。
“算,算什么账?”
“盛舒然你发誓……”
迟烆稍稍仰头,盛舒然的发丝凌乱地与他的纠缠,落在他冷白的脸上和唇上,随着他讲话,撩拨着他的绯红:
“……发誓你不会再扔下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