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怀疑她尚未与谢砚圆房吗?
她得赞孙志晔一句洞察力敏锐。
大婚之日,月事造访,她和谢砚的洞房花烛夜不了了之,而后便是纯粹的同床共枕。
她圆不圆房,与孙志晔有何干系?
刺激陆明蕙?
亦或者是拉拢顾淮?
也唯有此二位值得孙志晔这般牵肠挂肚煞费苦心了。
要不,陆明蕙带着孙志晔一同嫁给顾淮吧。
三个人把日子过好,比什么都强。
陆明朝心里冒着坏水,眼睛滴溜溜转,狡黠不已,余光瞥了眼日落后昏暗的天色,又觑了眼摇曳的烛火,放在手中的茶盏,藕臂一伸,环住了谢砚的脖颈“是啊,砚郎怎么就迟迟不跟我圆房呢?”
谢砚不得不与陆明朝对视。
脸越来越红,整个人都好似要烧起来似的。
结结巴巴,磕磕绊绊。
话没说清楚,还咬到了舌头。
越发的手足无措,无所适从。
圆房是可以说的这么直白的吗?
陆明朝状似幽怨的叹了口气“许是砚郎清心寡欲吧。”
“还是砚郎要为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守身如玉,不愿碰我。”
“细细算算,我与砚郎大婚也有数十日了。”
一声声砚郎,穿过谢砚的耳朵,扫过谢砚的心尖,引起一下又一下的战栗。
砚郎。
他喜欢。
谢砚涨红着脸,嘴唇翕动,开开合合,偏生又格外的笨拙。
“没有。”
陆明朝又靠近了谢砚“没有什么呢?”
“没有清心寡欲,还是没有青梅竹马。”
此刻的谢砚与平日里无所不能的模样天差地别。
愣头青!
有一说一,陆明朝开始很吃这种反差萌的。
使得她心里的小坏水越冒越多,汩汩流淌着,泛着雀跃的泡。
人生得意须尽欢,莫使金樽空对月。
同样的,莫待无花空折枝,
“都没有。”谢砚的额头上浮现一层细细密密的汗,袖袍遮掩的手紧紧握拳,青筋凸起。
明朝的气息萦绕在他的鼻尖耳际。
他能清楚的感觉到明朝的呼吸、明朝的心跳。
渐渐地,两个人的心跳似是趋于一致。
“那是为什么?”陆明朝美眸流转,细长的手指勾住了谢砚的衣襟。
谢砚心跳如擂鼓。
明朝,是天上的皎月,他想为天上的皎月留一条退路。
过于在意,便会下意识克制。
倾慕在爱欲之上。
摇曳的烛火“哔啵”一声,爆开灯花。
屋子里,蓦地亮堂了几分。
陆明朝能在谢砚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里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倒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