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别说家中还有个蠢儿子在自欺欺人替孙志晔找补,昨夜还不管不顾非要出门贺孙志晔。
他就更气了!
想不通孙志晔到底是给清行下了什么迷魂汤。
许县令木着张脸,掸平官袍上的褶皱,正了正官帽。
“大人!”
“县令大人!”
气喘吁吁的呼喊声,惊的许县令把官帽越戴越歪,最后烦躁的砸在案桌上。
师爷的心高高提起,头越垂越低。
“石班头,你也是县衙的老官差了,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,怎么这么冒冒失失的。”许县令心里憋着火,语气又冷又硬。
石班头喘着粗气,顾不得多想,急呼“县令大人,出大事了!”
“孙……”
许县令抬手“等等!”
又是孙!
容他深吸一口气,做好心理准备。
凡是跟姓孙的沾上边的案件,就没有干脆利索水落石出的,反而像捏了一坨屎粘了一身腥。
“继续说吧。”
许县令的眉头不自觉紧紧皱在一起。
“孙夫人携讼师敲鸣冤鼓,告孙大公子孙志晔蓄意谋害孙二少孙志鹏,声称有证据证明孙志鹏自戕于狱中一事有蹊跷,是孙志晔一手谋划的结果。”
“言,孙志晔对母不孝,对弟不仁,求您做主。”
许县令只觉眼前一黑,险些晕厥于地。
这是要他的命吗?
流年不利!
流年不利!
他到底是冲撞了哪路神仙,让他在这个冬天承受这么多!
别的县令,一到冬日就是混吃等死。
他呢!
一旦孙夫人的诉状成立,就意味着他要面对的不是一桩简单的兄弑弟。
孙二少死在哪里!
县衙牢房啊!
满墙的血书、仵作验尸,这才认定孙二少自戕。
方今,孙夫人一敲鸣冤鼓,遭殃的不只是孙志晔,还有县衙的威信以及他的声誉。
百姓会怎么看到县衙,看到父母官!
好好的人在牢房被谋杀了!
这像话吗?
他听了都觉得不像话!
许县令的身子忍不住又晃了晃,咬牙切齿“孙夫人是疯了吗?”
不疯也干不出状告长子杀次子的事情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