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二少止住笑“既是蕊儿所求,岂有不应之礼。”
马车外,阿邢如丧考妣。
少爷怎么能这么善变,这么饥不择食!
齐蕊摇身一变成了少爷的通房,那他还有好果子吃吗?
想起那些放肆狂悖的话,阿邢恨不得自打嘴巴。
木制的车轮在土路上嘎吱嘎吱的前行着,阿邢的心也越来越沉。
与此同时,陆明朝懒洋洋的斜躺在铺的又软又厚的椅子上,睫毛恹恹的低垂。
案几之上,置有一碗红糖红枣姜茶,热气腾腾,弥漫于室。
陆明朝白皙如玉的面颊,逐渐泛红,宛如桃花初绽,透出淡淡的红晕。
“谢砚。”
“阿砚。”谢砚乐此不疲的纠正。
陆明朝轻抿了一口姜茶,无奈道“阿砚,你可会怪我固执不知变通,明明能秉持中庸之道各退一步,却偏生不依不饶惹上大敌?”
她知道,谢砚蜗居在常喜村为的是避祸,轻易不愿与人为敌。
谢砚淡淡笑道,又舀了一勺姜茶抵在陆明朝唇边,待陆明朝饮尽后才开口“何为中庸呢?”
“毫无原则,左右逢源,一退再退吗?”
“明朝既自小熟读圣贤书就该知中庸求的的不偏不倚。”
“那孙二少臭名昭著劣迹斑斑,做尽了欺男霸女的恶事,为人处事,应秉持本心耻与这种烂人结交。”
“何错之有?”
“我又为何会怪你?”
“蓬生麻中不扶自直,白沙在涅与之俱黑。”
“与善人居,如入芝兰之室,久而不闻其香,即与之化矣。与不善人居,如入鲍鱼之肆,久而不闻其臭,亦与之化矣。丹之所藏者赤,漆之所藏者黑,是以君子必慎其所处者焉。”
“所以,明朝,这也是我所奉行的君子之道。”
“至于大敌?”
“孙家,的确还不配。”
谢砚的声音清冽又坚定,无端让人信赖。
陆明朝眉目上扬,唇角弯弯,笑的明媚。
谢砚眸光微闪,他的明朝笑起来可真好看,整个人都灵动了。
窗外流淌而入的落日余晖,毫不吝啬的落在了明朝娇艳的面庞上,仿佛名贵的脂粉,在一点点的为其装点。
谢砚的眼里再无其他风景。
“阿砚暗中积攒了自己的势力?”陆明朝轻声问道。
谢砚颔首“将近三载,若还是啥一无所有,祖先怕是都会托梦怒骂我不肖子孙。”
“明朝,无需自责,更无需忧心。”
“你的选择和决定都没错,我身为你的夫君,理应与你携手。”
陆明朝摇摇头,细细碎碎的光撒在眼眸里,光华流动“不。”
“阿砚,暗中的势力就不能因孙二少这么个人渣随随便便动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