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宛瞪了瞪眼,梗着脖子撒泼,“我做什么了啊,娘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罚人啊!”
“你还敢说,要不是你非看中楚心柔送来的金簪和玉镯,我今晚能赔一百两银子进去吗?”一想到自己忙前忙后没讨着好不说,还贴了一百两进去给二房,梅盈珠心都在滴血。
沈宛愣了愣,听着梅盈珠没好气地说完今晚的事情,正要开口。
外头仓皇奔进一个管事,冷汗涟涟地跪在地上磕头,“夫人,不好了,外面几户人家不知怎的知道我们拿了二房的东西,这会都围在门口指指点点不肯走。”
他没敢说那些人是怎么骂他们大房不要脸贪图小辈东西的,只怕自己说了就要被夫人迁怒赶出府。
方才二房那个新回来的疏微姑娘大张旗鼓地搬东西,闹得左邻右舍都知道大房侵占二房财物,今晚过后他们伯府的名声怕是都要臭了。
梅盈珠眼前一黑,这会是真的晕了一阵。
沈宛亦是震惊,柳眉倒竖,赶紧上前摇晃梅盈珠,“娘,今晚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,二房那银子可是楚心柔送来的,这事她也有责任。”
“而且您不是说她被侯府认回去了吗,靖宁侯府偌大的家业,她一个嫡出小姐手上银子定不少,我们让她赔钱。”沈宛斩钉截铁说道。
梅盈珠跌坐在椅子上,险些呕出口血来,有气无力看向她,“你想怎么办?”
沈宛目光落在被沈疏微留在院中还剩口气的林嬷嬷,唇角上扬,信心十足说道:“这事您就放心交给我去办吧。”
“楚心柔能成功被侯府认回,我们大房可是出力颇多,更何况娘你手里还捏着她把柄呢,要多少银子她不敢给。”
还有五日就是景王世子的接风宴了,听闻景王世子赵韫姿容若仙,自幼生长在凉州,此番进京圣上有意为他择选世子妃。
她得赶在这几日从楚心柔手上要一大笔银子出来,好为自己置办衣服首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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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云澜这几日日子并不好过,先是叫书院的夫子好一顿批评策论,直言他写的狗屁不通,教他这样的学生让自己蒙羞。又是叫同窗笑话他所用的笔墨纸砚寒酸,还侯府公子呢,连根白玉笔杆都买不起。
书院的山长更是让他赶紧把束脩交上来,说与他一同入书院的人都交了,就剩他一人拖延了三日还不曾交钱,若在明日前交不上银子就要他离开白鹿书院。
当着一众同窗的面被点出自己没交钱还要被赶出书院,楚云澜恨不得把头钻到地缝里去。
分明前段时日这些人还对自己赞赏有加,说他策论切中时弊,更是夸他有才情,破例收他入白鹿书院。
这才几日,这些人就变得这样市侩,张嘴闭嘴都是银子,真是有辱读书人的气节。
楚云澜憋着股气寻到琉璃院,待见到坐在窗下对账的楚心柔时脸上才有了笑意。
静慧大师可是曾言中陛下能登基的人物,他既说心柔能旺侯府,那一定不假。
他有心柔这样的好妹妹在,何愁不能位极人臣,届时他定要嘲笑过自己的人跪在地上给自己磕头道歉。
一想到这,楚云澜心情畅快起来,打起帘子进去,“心柔,你也别整日看账,当心累坏身体,有空多出去走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