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颜面无表情地听着，适时打开了手机录音。
直到小王的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变得嘶哑，她才按下了停止键。
“很好。”
沈清颜收起手机，唇角勾起抹极淡的弧度，却毫无温度。
“接下来照我说的做，或许还能留条活路。记住别耍花样。”
这场戏她才是导演，而这份录音是送给沈之语的第一份“惊喜”。
监视器后的阴影里，沈之语捏着手机，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。
屏幕上，沈清颜正不紧不慢地掸着裙子边角的灰，姿态依旧优雅。
弹幕滚得飞快，满屏的“姐姐帅炸！”“这身手！武行都要失业了！”“沈清颜slay！”“黑子脸疼吗？出来挨打！”
字字句句，像烧红的针尖，直往沈之语的心窝子里扎。
她死死盯着屏幕里沈清颜那张云淡风轻的脸，恨不得用眼神烧穿手机屏幕。
一滴泪“啪嗒”落下，精准地砸在手机壳镶嵌的碎钻上，光线昏暗，那泪珠却折射出几分奇异的亮光。
她飞快地眨了眨眼，再转头望向陆桓宇时，长睫上已挂着摇摇欲坠的泪珠。
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，鼻音浓重，听起来委屈到了极点。
“桓宇哥…姐姐她…果然还是容不下我…”
陆桓宇瞬间慌了神，手忙脚乱地去掏上衣口袋里的手帕。
旁边刚助理递来的热咖啡杯一歪，滚烫的液体溅到了他手上，他也顾不上了。
他一把将沈之语揽进怀里，动作带着几分笨拙，心疼得无以复加。
“语语，不哭不哭，这事儿怎么能怪你？都是沈清颜那个女人！”
“她就是见不得你好，嫉妒你年轻有才华，嫉妒陆家对你的看重，才变着法儿地针对你！”
沈之语顺势把脸埋进他散发着淡淡古龙水味的怀里，肩膀轻轻耸动，压抑着哭声，听起来更加惹人怜爱。
她贝齿轻咬着下唇，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“可…可我刚刚好像听到剧组的人在小声议论…说姐姐早就买通了道具组的人，故意让灯架掉下来，还想…还想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…”
她猛地抬起头，抓住陆桓宇的手臂，纤细的手指因为用力指节都泛白了，身体也控制不住地发抖、
“桓宇哥，要是……要是我被栽赃了，爸妈知道了，他们会多担心我？“
“他们本来就觉得我进娱乐圈辛苦，要是再看到这些…我…”
沈之语泪眼婆娑，眼神里满是无助和惊惧，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掉。
“我该怎么办啊？桓宇哥，我真的…我好害怕…”
陆桓宇的心都要被她哭碎了，搂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，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和温柔。
“别怕，语语，有我在。天塌下来都有我给你顶着。谁也别想动你一根头发！”
他声音冷下来，带着一股狠劲，“沈清颜想玩阴的是吧？行，咱们就陪她玩玩！”
“我倒要看看，是她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厉害，还是我陆家的能量大！”
窗外惊雷劈开浓稠的乌云，惨白的电光一闪而逝，照亮沈之语那张瓷娃娃般易碎的面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