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吃肉才能促进体力恢复。”严渡亲自为燕羽衣盛汤。
燕羽衣单手抚上腰间伤口,看着严渡淡道:“你不知道我吃羊肉会起疹子吗。”
严渡的手一顿,面露诧异:“什么。”
没等燕羽衣再说话,他连忙招来侍候的小厮,命令道:“都撤下去,换些清淡的来,前几日的牛肉汤不错。”
严渡扭头再度询问道:“晚膳吃牛肉,牛肉怎么样。”
“你干脆让我死在这,就没人跟你抢家主之位了。”
燕羽衣将碗筷往里推,顺势站起身端正地冲严渡行了一礼,旋即头也不回地离开正厅。
没走几步,身后便传来男人爽朗的大笑。
燕羽衣眯眼,太阳穴突突直跳,搅动着脑内不断嗡嗡作响的神经。
明明是在自个府内行走,却有种寄人篱下的局促,该窘迫的不应该是严渡自己吗。
在外等候的严钦显然也听到了厅内的动静,见自家主子进去没多久,便满面不悦地走出来。连忙上前扶住他,低声道:“方才外头传信来,西凉那边的栈道被紧急关闭了。”
“哪里来的信。”明明前者的消息更当紧,但燕羽衣所能出入的所有权限被断,更好奇严钦是怎么探得的。
“厨房有个烧火的伙计,自称是东野陵的人。”严钦说。
燕羽衣:“……”
看来着急的人不仅仅只有自己。
祠堂对峙气昏头,他只顾着梳理局势,反驳严渡所有的要求,以为没被他带进自证的陷阱,其实还是着了人家的道。
东野陵怎么会有兵权,虎符根本不在他手里。
方培谨那边是否了解此事尚未可知,但只要放出虎符在严渡手中的消息,自然会有人为之奔走。
燕羽衣指腹摸索着袖口,轻声道:“西凉出兵用的虎符尚未归还,兄长又急着夺回将军府的控制权,在燕羽衣与严渡之间,他只能选择一个身份继续伪装。”
“无爵无职,名头挂在方培谨门下。猜猜看,假设他急着回到将军府是因与方府产生嫌隙,故而匆忙出此下策。还是说,策划明珰与将军府的火灾,原本就是他与东野侯府的合作。如果东野丘还活着,那么现在的局势还会令侯府就此蛰伏吗。”
局势瞬息万变,东野丘的死是意外,东野陵的出现又何尝不是一种催化。
严钦听过燕羽衣无数次的梳理,却只有这次,他准确地讲明,前任家族是参与宫变的一员。
“杀了皇帝对将军府有什么好处。”严钦放慢脚步,问道。
燕羽衣瞳孔流露半缕困惑,转而清明非常:“因为他被将军府逼疯了。”
朝内有行事作风极其疯狂的朝臣,所做之举通常并非常人能够理解。
但彻底成为叛徒的,满打满算不过五指之数。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