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燕羽衣皱皱眉,难受地动了动说:“好重。”
闻言,萧骋哭笑不得,他单手环住燕羽衣,有意要推他自己向前走:“明日晨起要去宫里拜见皇帝吧。在寒风里少站一会,你便能多睡几刻。若明日没精神,怎么与百官周旋?”
“方培谨为严渡请功的折子明日便会递上去。”
“什么?”
听到请功二字,燕羽衣立即精神振奋,猛地直起身问:“还没递上去?”
萧骋没想要燕羽衣反应竟这么大,微微弯腰找到他藏在袖袍间的手,牵着他缓步向马车的方向走:“方培谨和严渡产生了些分歧。”
严渡就是兄长这种话,燕羽衣自然无法告诉萧骋,但从他口中听到兄长的做派,还是略有些心情复杂。
毕竟他们两个对峙后有过来往交易,且彼此身份特殊。
“怎么,你不知道?”萧骋见燕羽衣不像是清楚的样子,故而更诧异,“这几日早朝天天争吵,消息都传到了民间,你连这也不清楚?”
“我是在想,严渡不想要功劳,是因即便军功落在他手里,享受权柄的也必然是以方府为首的世家,那么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有何益处?既然那日他将折露集的账目交给你,或许也不一定非得是为西凉办差。”
燕羽衣顿了顿,咬唇大胆道:“如果他所做的这一切,都是为了洲楚呢。为了洲楚打入西凉内部,并将账目交给大宸的亲王。”
“这不是目的。”
马车停靠的地方就在湖畔小道,很近,略走几步就到了。
萧骋先上车,而后再将燕羽衣带上来。
燕羽衣很少与萧骋真正针对西洲朝局进行讨论,他有个毛病,容易在极度放松的情况下透露些什么,因此避免与人的过多结交,能够极大程度地保证不漏破绽。
可现在他和萧骋之间互通的信息,显然已经超过普通同僚,甚至能够短暂地跨越那个各自势力对立的局面。
“那么你觉得他的目的是什么。”
坐稳后,燕羽衣接过萧骋递来的手炉,待马车缓缓启程,他躺得东倒西歪。
“这个人似乎是有更深层的目标,就连方培谨也不得不防着他,近日更是频繁与其交涉,但遗憾的是,严渡拒绝现身。”
“能够确定人在明珰,派出去的探子一个都没回来。”
萧骋想了想,说:“很难想象这是个初入皇城的江湖人。”
“你有什么值得发掘的线索吗。”
燕羽衣摇摇头,眼睫轻轻扑闪几次,指腹反复在手炉那个绣有海棠的纹路中摩挲,直视萧骋道:“景飏王殿下才应该有很多事情要说。”
他看着那张熟悉的脸。是什么时候他将萧骋完全当作萧骋,而并非那个景飏王呢。
“折露集里的名单里有你。”
“……”
萧骋难得沉默,表情虽未有什么变化,但明显现在他没有兴致去讲个有关过往十几年的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