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萧骋问:“这是什么味道。”
秋藜棠老老实实答:“是臣的香包。”
“你猜燕羽衣营里的猎犬闻得闻不出这香气。”萧骋微微俯身,将手臂放在小腿肚中央,饶有兴趣道。
秋藜棠飞快扯掉香包,并将其藏在身后,干笑道:“是。”
顺着河流而下,萧骋离开没多久,渔山等人便借口出去寻找,极快地甩掉了燕羽衣带来的那些士兵。
顺着河道走,便可逃避被气味追踪的可能。
一行人趁夜前行,抵达方培谨名下酒楼后停止赶路。
萧骋将擒住燕羽衣的消息传回明珰城,用不了多久,方培谨定有所动作。
或是以燕羽衣威胁洲楚退兵,让出边境管理权,或者直接趁此机会,暗中杀了燕羽衣,届时洲楚拿不出燕羽衣离开明珰城的证据,况且未行旨意,私自拥兵离开京城,乃是大罪,无论如何这个跟头也得洲楚自己吃。
男人挑刺挑够了,披衣起身走出门外,环顾四周,院里都是方才进来被他骂过的下属,个个耷拉着肩膀。
壮硕的汉子们见萧骋如老鼠见了猫,纷纷低头将存在感降至最低,直至萧骋从他们身旁经过。
每向前走一步,萧骋都能听到瞬间放松的呼吸声。
他忍不住又倒回去,半步半步地往后退,趁着月色看清楚所有人的脸,态度温和且悠扬。
“怕什么。”
“跟了本王这么多年,又不会吃了你们,逢年过节该赏的一样没落,珍玩珠宝成箱成箱地带回去。”
萧骋勾起唇角,走到队伍最末尾的那名侍卫面前:“说说,究竟在怕什么。”
侍卫在景飏王的提问下发抖,却仍旧得声音洪亮地答:“回殿下,是、是陛下吩咐过。”
“陛下吩咐过,要属下等护卫好殿下周全,如若殿下身体受损,便株连三族严惩不贷。”
萧骋哦了声,他是在离开前从皇兄口中听说过此事,但他觉得这并没什么大不了。侍卫都是他千挑万选,并未经皇帝之手条件,是真正称得上他景飏王府中的亲卫。
即便那修建在大都的王府,他从未真正踏足过。
“放心。”萧骋从怀中取出这间酒楼唯一的秘密,通向审讯地牢的钥匙,放在掌心轻轻捏了捏,而后抛给方才他问话的侍卫。
“去把门打开。”
侍卫双手接住: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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准确来说,这间酒楼并未是萧骋提前打过招呼,从方培谨那里拿来的。
进入酒楼前,渔山带人彻底清洗过,甚至在拿出令牌,亮明身份后,也并未对这里的小厮随从们手软。
偌大酒楼,稍微发出些细碎的声响,都会被无限放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