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他走到方才那刺客所站之地,从血泊中捡起萧骋伤人的东西,形似柳叶,柔软坚韧并存。
暗器混合着粘稠冰凉的血渍,燕羽衣五指轻动,柳叶灵巧地穿梭指尖,他冲萧骋扬了扬手,笑道:“归我了。”
萧骋挑眉,大方地做了个请便的手势。
外间与里屋隔着一扇推拉门,燕羽衣走回去时,顺手将门关上了。
话已至此,今夜无需再论。
西洲擅长制造暗器,燕羽衣也常在军中与人讨教,自认见过无数金属器具,却看不透这片出自萧骋之手的柳叶。
暗器本身没什么特殊构造,最原始的飞叶伤人,全凭使用者的功夫。并不介意对方研究,那么窍道应当在材质,要么是西洲无法复刻,或者这种无人发现的矿物掌握在大宸手中。
将手与柳叶洗干净,燕羽衣瘫倒在床边,翻来覆去地举起叶子看,最终昏昏沉沉地抱着枕头睡了过去。
一夜无梦。
翌日,萧骋倒是没如前几日起得早,但燕羽衣睡至后半夜失眠,天蒙蒙亮,下楼叫了壶茶上来。
萧骋推开横隔前后两间的折叠门,燕羽衣正襟危坐,面前摆套茶具,按照烹茶流程,他现在到洗茶部分了。
“洲楚现在是什么光景,燕大人竟有闲心喝茶。”萧骋打开装茶叶的小盏。
嚯,凤凰单枞。
西洲先祖乃部族游牧出生,历经几百年才演变为现在的西洲,豪迈不拘小节虽也是西洲人的特性,但洲楚与大宸接壤,因此比西凉的骁勇又多了那么几分柔和。
制茶最能磨炼心性,是个慢活,燕羽衣在家经常陪母亲饮茶,母亲喜欢,他便学来做。
贵族可以什么都不精通,但不能什么都不会。
他将第一杯放在萧骋面前,做了个请的手势,说:“早上好。”
萧骋也不客气,仰头饮尽说:“再来。”
壶只够两杯的量,燕羽衣依言斟茶,又重复之前的动作,为自己续杯新茶。
茶叶品质不算好,但应该是掌柜能买到的最好的种类。西洲人喝茶只喝味,不在意其中细微精妙,晨起用黄豆磨制的浆水更适合他们。
饭没吃,两个人倒是喝了一肚子茶水。
燕羽衣平静道:“今天去哪。”
萧骋:“就待在这,傍晚再出去。”
“昨天的刺客知道我们在这,如果他背后的人找来怎么办?他们似乎在寻找我的下落。”
“他不会有这个机会。”萧骋三指规律地敲击桌面,气定神闲道。
燕羽衣:“你把他杀了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