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(2 / 2)

“什么?”萧骋蹙眉,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
燕羽衣含混地重复:“家主今天又没有回来吗?为什么他总要进宫,进宫便半月不再回来,我……我不想……”

高热中的人说的话普遍没什么逻辑,脆弱的时候哭爹喊娘是常事,萧骋耐心有限,在燕羽衣的催促下连着回应几声后,无论他再呓语什么,他都不再开口。

昨夜秋藜棠处理伤口,不赞成带燕羽衣下山,病人病情有时不能从肢体反应得到准确的答案。

有些人心气足,不达目的不罢休,极度紧张兴奋的情况下,根本意识不到身体已近岌岌可危的边缘。

诊治之前,萧骋也不是没见识过燕羽衣濒临状态的深度反应。

明珰城外鬼魅一击,险些要了他的命。

那年和亲使团抵达大都,夜宴之上直接挑衅潮景帝,足以见得此人行事果断狠辣。滑雪敢直接跳下山崖,且极有可能是个亡命徒。

洲楚皇室依仗的燕氏,竟然生出了个拿命当玩意的少主。

燕羽衣觉得自己睡了很久,梦让他从幼时牙牙学语,再至垂暮终年,走过整个漫长人生。

以至徐徐转醒,见得眼前眉目深沉的男人时,问他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。

“这里是阿鼻地狱,恭喜你因作恶多端,失去了往生极乐的机会。”

“地狱。”燕羽衣嗓眼冒火,整个人被萧骋抱着,先是被裹一层被子,然后是他出门穿的那件氅衣,氅衣外还又披着狐裘。

“你把你的狐裘给我,不冷吗。”

多说半句话,咽喉都好像是被刀喇了道口子。高热带来的眩晕,伴随着感知中的寒冷加诸于身。

燕羽衣闭了闭眼,耳旁传来萧骋的声音:“燕将军烫得拿不住手,怎会觉得寒冷。”

话说得太轻薄,反倒失去了令人愤恨反抗的心思,燕羽衣懒得反驳,况且现下也是事实。

既然萧骋喜欢逞口舌之快,让他几步或许海阔天空,交谈起来也更容易。

他看不到萧骋的脸,却可以微微偏头,用额角轻而易举地抵住萧骋的下巴。窗外飞雪呼啸,就算用地毯抵住门缝,烛火也仍旧跳跃飞舞,直至燃尽最后一抹明亮。

“你看。”

燕羽衣气若游丝,使不上一丝力气:“蜡烛在哭。”

“蜡烛是死物,是你自己想哭。”萧骋摸了摸燕羽衣耳后温度,嗯,仍旧烧得很厉害。

“我想哭。”燕羽衣迷茫了一瞬,其实他只是看到什么便说出来,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。

“我不想哭。”

他喃喃,确定般重复道:“我为什么要哭呢。”

做梦对燕羽衣来说是很奢侈的东西,为了完成高强度的体能训练,帮助洲楚皇室消除暗藏在明珰城,乃至于整个西洲之中的威胁,燕氏必须夜以继日地扫除障碍。

故而在家族中拥有官职的族人,通常会在幼年便学习如何瞬间入睡,不被梦境控制,更是有意控制做梦的频次。', ''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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