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我生的,我还不知道你,你今日为何非赖在你祖母那儿不走?你平日有这样好的耐性?恐怕连玩牌玩久了都觉得无趣吧!我最后警告你一声,李扶萤是你三哥的妻子,你不要给我想些有的没的!”
方兰泽也知晓这话说得一句没差,可被人这样当面数落,他脸上也有些挂不住,一气之下,便道:“我就是喜欢她又如何?我和她也是表亲,我父亲也是她舅舅,为何她只能嫁给三哥,不能嫁给我?”
“就凭你和你那个爹一样没本事,要仰仗你大舅才能在京城混下去!还跟我说什么喜欢不喜欢?你那是喜欢吗?你不就是见色起意,老娘还不知道你!”张氏说着,直戳他脑门,“你要是有种,也给我考个一官半职,再来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话,否则你就老老实实敬重你大舅大哥三哥!”
方兰泽这回是真伤了自尊了,眼都红了,半晌没说话。
张氏反应过来,也觉着自个儿说得有些过了,可也拉不下脸道歉,就到此为止。
扶萤房中,画绿也在劝。
“小姐还是离四少爷远一些好,小姐别看他有模有样的,实则最是游手好闲,整日就会吃喝玩乐,远比不上大少爷三少爷。”
“我未和他如何,不过正常来往而已。”扶萤解释一句,又问,“他真有那样差吗?”
“旁的奴婢也不好多嘴,只说后岁考试,他定是考不上的。”
扶萤心里有了数,她原还觉得方兰泽毕竟是方家的少爷,又对自己还不错,多交往往后说不定还用,看来,也不过是废物一个,那她也不必花什么心思搭理他了。
下午,他们去与各个院里的说了,听说要出来玩,没有哪个不愿意的,除了方兰漳,说是要温习书册,没有空闲。
“小姐,三少爷想必还在和您置气呢。”画绿小声提醒。
“哦。”那让他先气个几日去,扶萤明日还想带李砚禧一起出去,方兰漳不愿来,刚好和她心意。她假模假样道,“现下去求和,无异于火上浇油,不如等表兄冷静冷静再说。”
画绿点点头:“这样也好,其实三少爷也不是冲动的人,自个儿应当能想明白的。”
扶萤不在意地摆摆手,从浴桶里跨出来:“好了,天晚了,你下去吧,我也要歇息了。”
“是。”画绿轻声退出房门。
门响的那一瞬,窗子也跟着响,李砚禧一下从外面钻进来,从身后抱住扶萤,低头去吻她的后颈。
他在外面等了许久了,心急了许久了,这会儿人在怀里了,他立即吹灭了灯,抱起人往帐子里去。
“啊!”扶萤低呼一声,手和足都抓紧了褥子。
李砚禧像是要将她活吞了,直到自己舒服了,才乖觉温顺起来,细细伺候她,低声在她耳旁说话:“小姐,这样可以吗?”
“嗯。”她眯着眼,小声和他说话,“明日要出门,你跟着一起去,做驾车小厮。”
“出门做什么?”
“游玩。”
李砚禧知晓明日是她生辰,也给她准备了生辰礼,自己亲手做的木梳。不过他知晓她看不上,也没打算拿出来。
“我听她们说,姑爷先前跟小姐闹了脾气。”
“什么姑爷?还未成亲呢。”
李砚禧很喜欢这个回答,往她往日里最舒服的地方伺候。
她意识消散一瞬,身上生了些薄汗,彻底舒坦了,但李砚禧还没好,磨着她继续问些有的没的。
“他现下便敢给小姐脸色看,往后还不知晓要如何欺负小姐呢。”
“那又如何?祖母给我撑腰,我能掌家便行了。”
“老夫人总有驾鹤西去的那一日。”
“待祖母走了,还有舅母,舅舅舅母也不会不帮我,待舅舅舅母没了,我的儿子也长大了,也无需再依仗他了。”
孩子?李砚禧有些生气,他以前觉着,嫁人便嫁人吧,只要能留在扶萤身边,能继续伺候她就好。
可是现在,他突然有些不能接受扶萤和别人这样亲近。
这个幽径,只有他能进。
他突然卖力起来,扶萤一下又不行了。
“你快些,我受不了了。”扶萤低声催。
他心中有气,哪儿还肯听她的,折腾到最后又被她打骂一顿。
“别抱我!”扶萤将他甩开,他又凑过去抱住她。
来来回回、反反复复几次后,扶萤累了,也懒得再甩来他了,有气无力警告一句:“你再发疯,将你那玩意儿折了。”
他一点儿不怕,心里只在想,若是他也能有权有势就好了,便能将扶萤永远留在他身边,只和他在一块儿。
府里的小姐平日没什么出去的机会,说要出去游玩,一个比一个起得早,一大早便在府门集合了,一共架了两辆马车,一辆备用,李砚禧驱赶少爷小姐们乘坐的马车。
车里多了一个有些严肃的大哥,一开始众人都有些拘谨,方兰泽一向不怕,说了几句俏皮话,惹得众人笑起来,也就说开来了。
他们今日打算去游园,那边开了片梅花,什么颜色的都有。
一行人到了园子里,又是吟诗,又是作对,剪了好些梅花,又去京城集市里玩。下午最是热闹,什么铺子都开了,街上全是小摊小贩,卖首饰的、卖吃食的,应有尽有。
“扶萤,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?”方兰泽跟在她身后殷勤得很。
“家里什么都有,不用破费了。”她笑着婉拒。
方兰茹又跟在方兰泽身后,叽叽喳喳:“方兰泽,你怎么不给我买?我想要这个簪子,你看,多趁我。”
“去去去,想要自己买去,今日是扶萤生日,又不是你生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