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就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一般,迅速躲进了自己的房间中——还是在为刚刚自己的行为感到羞窘。
羞到一半,似乎又想起了什么,又将紧闭的房门开一条缝,探出一个脑袋:“对了,提醒送餐的弟子,我的那一份里不要加香菜。”
说完,那个脑袋又迅速地缩回了门缝里,“嘭”的一声将门关上。
全程没等沧溟的回复。
不过沧溟并不为此感到生气。
他站在原地,哑然失笑,手上拿着已经接通的电话:“听到了?一份不要香菜。”
对面立时传来年轻弟子的回应:“听到了,放心,我马上就送上来!”
不知为何,弟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想要极力隐藏的激动。
沧溟不是很明白这个小弟子怎么突然就激动了,不过只要事情办得好,他并不是很关心这些细枝末节的小问题——或许是正好打电话的时候收到了某门课程合格的邮件了呢?
很快,小弟子便将餐送了上来。
亲自出门一趟取了餐盒,又将餐盒中的饭菜全部在餐桌上摆好,沧溟方才来到蓝错的房间门口,屈指轻轻敲了敲门:“蓝错?休息好了吗?饭来了,出来吃吧。”
很快,房间中传来脚步声。
房门被打开,门内站着的,是已经换上了一身白色浴袍的蓝错。
浴袍有些不合身,过长的下摆拖在地上,袖子看起来像是能舞水袖。
浴袍本身是没有扣子的,只靠着一条腰带穿在身上,分明是很容易散开的设计,也不知道蓝错是怎么做到的,总之这身浴袍在他身上,遮得比高领毛衣配喇叭裤还要严实,除了脸和一点脖子以外,其余地方一点都没露。
他双手拢着袖子,一路蹭到餐桌旁边,过长的浴袍下摆拖着地,挨挨蹭蹭地在脚下叠出道道褶皱。
拿起筷子,一抬头,就看到坐在对面的沧溟略微有些无言的眼神。
蓝错:?
蓝错:“怎么了?不吃饭吗?”
沧溟沉默片刻,最后用手中的筷子指了指他身上的浴袍:“不合身,不换一件吗?”
说完,他开玩笑道:“总不能是不想让我看?”
都是相互看过穿短袖短裤的样子了,应当不至于连这点交情都没有?
经过刚刚在房间的冷静,蓝错的思想已经成功退化回了清澈的模样,他甩了甩手,袖子在空中舞出一道圆弧:“我就这一件浴袍,就是想换也没换的呀。”
闻言,沧溟有些诧异,下意识就开了口:“怎么会?”
但在开口的一瞬间,他便有些后悔:穿着这么一件不合身的浴袍,既不做修改也不买新的,万一是有什么隐情呢?他贸贸然地就这样问出来了,会不会无意识地戳了别人的伤疤?', '')